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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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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40) "，没有任何寒暄，只是说：“看看它。”
她鬼使神差地接过了那幅画。
当油布被揭开，林晚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那是一片深不见底的蓝。
不是天空的蔚蓝，也不是宝石的璀璨，而是深海最幽暗处的颜色，浓稠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
在这片绝望的深蓝中，无数银白色的鱼群在游弋。
它们形态各异，有的优雅舒展，有的扭曲挣扎，密密麻麻，层层叠叠，构成一幅宏大而诡异的生命图景。
鱼群的眼睛被描绘得极其精细，每一双都空洞、呆滞，却又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痛苦和哀伤，死死地盯着画外的人。
整幅画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带着咸腥气的压抑感，仿佛看久了，灵魂都会被那片深蓝吸进去。
林晚被震撼了。
那是一种超越了技巧层面的震撼，直击灵魂深处最隐秘的恐惧与渴望。
她从未见过如此具有毁灭性美感的作品。
几乎没有犹豫，她签下了陆沉舟，并力排众议，为他筹备了这场名为“深蓝回响”的个展。
此刻，陆沉舟似乎感应到了她的目光，隔着人群，那双墨蓝色的眼睛准确地捕捉到了她。
视线交汇的瞬间，林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了一下，骤然缩紧。
那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探究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饥饿的专注。
林晚下意识地移开视线，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她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仿佛自己成了那画中鱼群里的一员，正被某种无形的存在凝视着。
酒会进行到一半，陆沉舟摆脱了人群，端着一杯清水，悄无声息地走到林晚身边。
“林经理。”
他的声音低沉而悦耳，像深海涌动的暗流，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画展很成功，谢谢你。”
“是你画得好。”
林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深渊之眼》的反响尤其热烈。”
她指的是那幅让她一见难忘的鱼群图。
陆沉舟的嘴角似乎又向上牵动了一下，但那弧度转瞬即逝。
“它们……在呼唤。”
他轻声说，目光再次投向那幅巨大的画作，眼神变得有些迷离，“你听到了吗？”
林晚一愣：“呼唤？
什么呼唤？”
陆沉舟没有回答，只是端起水杯，抿了一口。
他的喉结在冷白的皮肤下滚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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