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向下延伸，岩壁逐渐从粗糙的土石变成了光滑的黑色晶体，表面倒映着众人扭曲的影子。净火者走在最前方，她手臂上的金鳞发出微弱光芒，照亮了前路。陈默手中的薪火已经变成了金红色，火焰中流转的符文更加复杂，隐约形成一个个微小的漩涡。
“这些晶体……”林薇伸手触碰墙壁，指尖立刻结了一层白霜，“它们在吸收热量。”
“归墟的分泌物。”净火者头也不回，“越靠近核心，温度越低。到最后一里路时，呼出的气都会变成冰渣。”
老赵打了个寒颤，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物：“咱们不会被冻成冰雕吧？”
“有薪火在，不会。”净火者突然停下脚步，金眼凝视着隧道深处，“但前面有其他东西。”
陈默的观想之力自动展开，精神触须向前延伸。在晶体隧道的尽头，他“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以及空洞中央悬浮的黑色棱柱——归墟之眼的本体。但更令人在意的是，棱柱周围环绕着十二道身影，它们像雕像般静止不动，每个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护眼者。”净火者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波动，“十二位堕神，自愿被归墟腐蚀，成为永恒的守卫。”
飞羽倒吸一口凉气：“神也会堕落？”
“自愿的。”净火者冷笑，“天庭最忠诚的走狗，甘愿放弃神格，化作怪物。”
她转向陈默：“薪火能暂时干扰他们的感知，但一旦开始点燃仪式，他们必会苏醒。你们需要拖住至少六位，我才能靠近核心。”
林薇检查着所剩无几的符箓：“有什么弱点？”
“心脏处的神格碎片。”净火者举起金鳞手臂，在空中勾勒出一个复杂的立体结构，“原本是纯净的金色，现在被染黑了。摧毁它，就能杀死堕神。”
陈默将薪火一分为四，较小的火苗分别飞向林薇、飞羽、老赵和自己：“用这个攻击，它能净化归墟污染。”
净火者点头：“准备好了就继续走。记住，无论看到什么幻象，都是归墟在干扰你们。”
隧道尽头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直径超过千米的球形空间，中央悬浮着那座黑色棱柱——归墟之眼。它缓慢旋转着，表面不时浮现出扭曲的面孔，有的在哭嚎，有的在狞笑。棱柱周围，十二个身披残破神袍的身影凌空盘坐，他们有的长着三头六臂，有的背后伸展出昆虫般的透明薄翼，还有的全身覆盖着鳞甲。共同点是胸口处那团蠕动的黑色光晕——被污染的神格。
“开始了。”净火者双手合十，金鳞突然覆盖了全身，连脸上都浮现出细密的纹路。
陈默四人分散开来，各自锁定目标。薪火在掌心跃动，陈默能感觉到它传递来的温度——不仅是物理上的温暖，更是一种精神上的支撑，仿佛千万年来人族不屈的意志都凝聚在这簇小小的火焰中。
净火者突然加速，化作一道金光冲向归墟之眼！
刹那间，十二位堕神同时睁眼！
陈默面前的堕神是个女性形象，她的长发如同活物般蠕动，每根发丝末端都长着一只眼睛。她的胸口处，黑色神格剧烈跳动，发出擂鼓般的闷响。
“凡人……”她的声音像是千百人同时低语，“你身上有熟悉的气息……”
陈默没有废话，观想之力全开，精神触须刺向她的神格。在他的视野中，那团黑色能量被分解成无数细小的符文锁链，每条锁链都束缚着一个痛苦挣扎的虚影——是被吞噬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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