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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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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48) "尖还沾着湿泥，就听见院外传来“咚咚”的砸门声，混着尖利的骂喊，劈头盖脸撞过来：“苏宁！
你个没良心的小贱蹄子！
给我滚出来！”
是二婶的声音。
苏宁手一抖，荠菜掉在地上，刚要站起来，陆延从屋里走出来，往她身前站了站，沉声道：“别怕，我去开门。”
门闩一拔，二婶像阵风似的冲进来，头发乱蓬蓬的，蓝布褂子上还沾着草屑，看见苏宁就红了眼，伸手指着她鼻子骂：“你躲什么躲！
我问你，你堂姐换亲的事，你听见没有？
人家城里工人家，条件多好！
你二叔求了人家半拉月才应下，就等你回去点头！”
苏宁攥紧了衣角，指节泛白，往后缩了半步：“我不回去……我不换亲。”
“你敢！”
二婶猛地提高了声音，唾沫星子都溅到苏宁脸上，“你是我苏家养大的！
当初要不是我们把你捡回来，你早饿死在路边了！
现在让你给你堂姐换个好前程，你就犟上了？
我告诉你苏宁，这事由不得你！
今天你必须跟我走！”
她说着就伸手来抓苏宁的胳膊，指甲尖尖的，眼看就要刮到苏宁脸上。
陆延眼疾手快，一把攥住她手腕，力道大得让二婶“哎哟”叫出声。
“张桂兰，”陆延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眼神沉沉地压着她，“说话就说话，别动手。”
二婶疼得脸都皱了，却还梗着脖子撒泼：“陆延！
你个外姓人少管我们苏家的事！
她是我家的人，我想带她走就带她走！”
“她不是。”
陆延攥着她的手没松，字字清楚，“她现在在队里挣工分，户口落在大队，跟你家没关系。
换亲是她自己的事，她不愿意，谁也别想逼她。”
“我不愿意！”
苏宁忽然往前站了半步，声音发颤，却喊得很响，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瞪着二婶，“当年你们把我锁在柴房，三天没给我一口吃的；堂姐抢我的窝窝头，把我推在地上撞破头，你们从来没管过！
现在要卖我换亲了，就说养过我？
我不欠你们的！
我死也不跟你回去！”
这些话堵在她心里多少年，前世到死都没敢说出口，这辈子吼出来，胸口又酸又胀，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却不是怕的，是恨，是委屈。
二婶被她吼得愣了愣，随即更凶了，抬脚就要踹院子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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