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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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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26) "国没回头，眼睛死死盯着我。
"给你最后一刻钟。
"他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天亮前不搬，我就让这地方夷为平地。
"推土机的引擎，又开始轰鸣。
陆向北把我往身后拉了拉，悄悄说："别怕，我兜里有相机，刚才拍了他伪造借条的样。
"我看着他冻得发紫的嘴唇，突然不慌了。
往灶膛的方向指了指："先挖秘方。
"他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
"好。
"雪还在下。
我和他蹲在废墟里，徒手刨着碎砖。
血混着雪水渗进砖缝，像给老灶喂了口新汤。
16.远处的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砖缝里的红布角忽隐忽现，陆向北的手被碎砖划得更狠了。
周正国的倒计时，快到了。
我突然想起爹的话。
他说，老灶熬汤，讲究个"熬"字，再难的火候，熬过去了，就香了。
只是这次...我们能熬过去吗？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陆向北突然拽了拽我的胳膊。
"我出去一趟。
"他往集团的方向瞥了眼，手心的伤口还在渗血，"你在这儿守着，别让周正国靠近灶台。
""去哪？
"我攥住他的手腕，"天快亮了，他说不定要耍阴的。
""去拿能砸死他的东西。
"他往我手里塞了块煤，"攥紧了，有人来就往死里砸。
"他转身没入雪雾里，背影很快被白蒙蒙的天吞了。
我盯着他消失的方向，突然发现他刚才站的地方，雪地上留着串歪歪扭扭的脚印，像只慌张的兔子。
周正国的推土机还在原地轰鸣，他倚着车门抽烟，眼睛时不时往我这边瞟，烟蒂扔了一地，在雪地里烫出个个黑窟窿。
我往废墟里钻，想再找找秘方的边角。
指尖刚碰到块松动的砖，就听见街坊们的喊声。
"晓棠！
出来尝尝婶子做的酸菜！
""我家有新磨的玉米面，给你送点！
"张大爷领着人，拎着锅碗瓢盆往这边凑，在塌了一半的店门口支起了摊子。
有人搬来煤气灶，有人扛来柴火，没多久就升起了袅袅炊烟。
"你们这是..."我看着他们往锅里倒鸡汤，鼻子突然发酸。
"傻丫头。
"王婶往我手里塞了个热馒头，"周正国想拆店，先问问咱老街坊答不答应！
"我咬了口馒头，热乎气顺着喉咙往下淌，烫得眼眶发热。
突然想起陆向北临走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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