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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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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攥着照片,看着他的背影。
突然觉得,这混蛋穿我家围裙的样子,比穿西装顺眼多了。
只是那推土机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像要把整个老街,都吞进肚子里。
除夕夜的雪,下得能埋住脚踝。
我和陆向北在灶台前守岁。
他笨手笨脚地往灶膛里添煤,炭灰蹭了满鼻子。
我往锅里扔了把饺子,白胖的团子在红油汤里翻涌。
"你说,"他突然开口,蒸汽糊了他的眼睛,"明年这时候,咱还能在这儿守着不?
""废话。
"我往他碗里夹了个饺子,"只要这灶台还在,我就在。
"他笑了,刚想说啥,外面突然传来"轰隆"一声。
像炸雷,震得屋顶的雪簌簌往下掉。
我抓起军大衣就往外冲。
陆向北跟在我身后,没忘了拎上那把爹留下的菜刀。
店门被雪堵了半扇。
推开的瞬间,我看见个庞然大物在雪地里动。
是推土机。
铲斗正对着后厨的墙,像头饿疯了的野兽。
"周正国!
"我嗓子都喊劈了,"你个老王八蛋!
"驾驶座上的人探出头,果然是周正国。
他裹着件新棉袄,冲我举了举手里的酒瓶。
"晓棠侄女,新年快乐啊!
"他笑得牙花子都露出来了,"叔给你送份大礼!
"话音刚落,推土机又往前拱了拱。
后厨的承重墙"咔嚓"裂了道缝,砖石混着雪往下掉。
陆向北突然把我往身后一拽。
"躲远点!
"他冲过去,捡起地上的雪块往驾驶座砸。
周正国猛打方向盘,铲斗擦着他的肩膀扫过去,带起的雪沫子糊了他一脸。
"砸啊!
"周正国红着眼吼,"今天我就让这破灶彻底完蛋!
"推土机再次启动,这次瞄准的是灶台。
我眼睁睁看着那铁家伙撞过去,后厨的墙像纸糊的似的塌了。
烟尘混着雪雾腾起来,遮住了那口传了三代的老灶。
"不!
"我疯了似的想冲进去,被陆向北死死抱住。
"别去!
危险!
"他的声音在抖,"灶台塌了还能修,你不能有事!
"砖石落地的声音,像砸在我心上。
我想起灶膛里藏着的原版秘方,用红布包着,塞在最里面的砖缝里。
那是爹临走前,亲手放进去的。
"放开我!
"我咬他的胳膊,血腥味混着血味往嘴里钻,"那是我爹的命!
"他突然松开手,往废墟里扑。
我看见他趴在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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