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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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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413) "卑微祈望。
那小心翼翼的、卑微的祈望之光，像一面镜子，瞬间照出了李唯自己心中那片刚刚夺回、惊魂未定却兀自挣扎着不肯熄灭的“生”的星火。
就在这对视的刹那，李唯鼻腔深处猛地冲上一股强烈的酸涩，直冲眼眶！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骤然爆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剧痛——这剧痛不是撕裂，反而更像是长满尖刺的铁蒺藜被强行抽离，带出污血和腐肉后，留下的那种巨大的、一时无法填补的、却为空气和阳光留下进入通道的伤口。
他张着嘴，想回应一声。
喉咙像是被砂纸彻底磨烂了，只能发出一个极其微弱的、混杂着呜咽和剧烈喘息的气声。
仿佛一只刚刚逃离兽夹的幼兽发出的悲鸣。
他用尽全身力气，试图对那充满担忧的目光点一点头。
那只布满皱纹的手，迟疑地伸了过来，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温暖和干燥的触感，轻轻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搭在了李唯露在被子外那只冰冷的手背上。
极其短暂的停顿之后，指腹传来一阵微微发烫的湿意。
父亲的眼泪。
沉默在病房里蔓延。
窗外灰白的天光逐渐亮了一些。
李唯的目光艰难地从父亲疲惫的脸移向那扇干净但空旷的窗户。
什么都没有。
城市冰冷的水泥森林在晨雾中渐渐显出冰冷的轮廓。
没有盆花，没有绿色。
一丝几乎难以捕捉的失落感，轻烟般掠过心头。
下一秒，他的目光凝固了。
就在那扇干净的、带着细密格条的大窗户外侧靠下一点的窗台上！
一个极其微小、不起眼的角落！
那粗糙的、积着些灰尘的水泥窗台缝隙里。
几根纤细、近乎透明的浅绿色嫩芽，顽强地从缝隙里探出了头，迎着从远方高楼缝隙透进来的第一缕金红的晨光！
那些嫩芽极小，绿得几乎透明，似乎风一吹就能折断。
但在它们那脆弱得近乎神圣的形态之上，每一个顶端都极其郑重地、小心翼翼地托着一个微小却轮廓完整的三叶花苞！
三个完美的心形叶片环抱着中心更小的蓓蕾，包裹着无限微小的生命和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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