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102790" ["articleid"]=> string(7) "5826329" ["chaptername"]=> string(8) "第18章" ["content"]=> string(2678) "心翼翼拨开了那个红线的搭扣。

盒盖无声开启。

深红如凝固血液的丝绒衬垫上,安静地躺着——一小簇头发。

黑亮,有些硬。

几根不服帖的发丝倔强地挺立着。

正是陆峥那样剪得很短的黑发!

一根朴素的红线,同样缠绕系着,打了个小小的死结。

两缕头发!

一个属于舞者周漓,栗色微卷,躺在锦盒金丝里。

一个属于战士陆峥,黑亮短硬,收在乌木小盒中。

它们被两个盒子小心地珍藏着,却天各一方,永隔阴阳。

一个疯狂的、模糊了生死的念头,如同闪电般贯穿李阿姨混乱的大脑。

她猛地扑向地上摊开的那个笔记本,不顾一切地翻动。

纸页在抖动的指尖下哗哗作响。

她翻过了那沾有周漓唇印的诗歌页……再往后!

空白的……都是空白的!

心脏沉下去,绝望再次攫紧。

突然,她的动作停住了。

在笔记本最后硬壳封底那层厚纸板的夹层里,似乎有硬物的棱角感!

她毫不迟疑,用指甲扣入封皮边缘连接处的缝隙,粗暴地、几乎是撕扯地分开!

一小块被叠得方方正正的信纸掉了出来。

字迹,属于陆峥!

是那份血书遗言的初稿?

还是……她双手颤抖着,几乎是匍匐在地板上,艰难地展开那张被厚厚封底隐藏起来的纸。

灯光惨白,清晰地照出上面每一个字。

那是陆峥在奔赴前线、将所谓的“血书”寄给周漓之前,为自己写下并封存的……真正的心声?

或是永远不敢寄出的道歉?

字迹工整,却力透纸背,每一笔都像是刻刀留下的沟壑。

“周漓:写下这些字的时候,我已经决定彻底放弃治疗我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医生的话还在耳边回荡:‘肿瘤压迫神经,持续下去,肌肉萎缩和神经性的瘫痪……只是时间问题。

’ 呵,命运何其残酷……夺走你一双腿,再悄悄告诉我,它还要一步步、一点点,用无法治愈的病痛,把我拖进同样冰冷的牢笼,用同样的绝望折磨我?

它要我活着,看着自己一天天腐烂成和你一样的样子,承受比你加倍的、明知结局的痛苦?!

它不配!

我不接受这种嘲弄!

你承受的已经是地狱,为什么还要我一个连自我了断的资格都失去的废物,再拉着你一同坠入更深的深渊?!

我已经毁"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469514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