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102788" ["articleid"]=> string(7) "5826329" ["chaptername"]=> string(8) "第16章" ["content"]=> string(2740) "。

不再有狂乱崩溃的线条。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异常冷静、工整,甚至带着一丝决绝意味的笔迹。

像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强迫自己压下所有的疯魔。

日期跨越了很长,文字变得短促而冰冷。

“体检通过了。

边境……也许只有那种地方,才能真正磨掉我这条烂命里多余的骨头。

让血和泥一起流干,好过像毒蛇一样在她平静的坟上爬。”

“走之前,又去偷偷看她了。

隔着院门的花篱。

她坐在窗边的轮椅里,垂着头在看什么。

阳光落在那截枯草似的头发上……(大团墨渍,模糊了好几行)那曾经像缎子一样的头发啊……我最后一次帮她编的辫子……”“……终于收到了寄到代收点的包裹。

里面的信是代笔的战友写的。

我说了该说的话……不,是最卑鄙无耻的话!

‘赎罪’?!

‘换你安宁’?!

狗屎!

我是在亲手捅上最后一刀!

可只有这样!

只有这样!!

她才能真正忘记我!

恨也好,彻底解脱也好!

我必须给她一个结束!

一个干干净净、断得利索的结局!

‘军功章’?

呵……那是通往地狱的单程票凭证!

寄给她!

让她知道我死了!

烂在泥巴地里了!

别再被过去拖着!

让她彻底把我甩进垃圾桶!”

字句越发简朴,却像沉重的铅块,一下一下砸在李阿姨的心坎上。

原来那封撕碎了她最后念想的血书,那份冰冷的军功章,竟是他处心积虑的最后一击!

一个自以为是的“解脱”?!

他用最残忍的方式,亲手将她推向彻底的毁灭!

悲愤和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席卷了李阿姨,让她浑身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视线彻底被水汽弥漫,视野里一片模糊的白光。

她几乎是凭借本能,奋力地往后翻动纸页。

最后一页。

页面上干干净净,只有一首短诗。

笔迹异常工整秀丽,显然是女性所写。

那是周漓的笔迹!

墨色已经有些旧了,却清晰地印在一处角落——那里清晰地印着一个干涸发黄的唇印!

那首诗她认得,是周漓多年前参加一个诗歌征集活动写的,当时晚报还刊登了那首获奖诗作,她还曾指着报纸给周漓看:落樱无声谁把岁月酿成一场无望的赌局筹码是命定的伤痕 你我错付的赌注我飞蛾扑火的奔赴 以为能照亮前"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469513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