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102782" ["articleid"]=> string(7) "5826329" ["chaptername"]=> string(8) "第10章" ["content"]=> string(2558) "一种叫人窒息的平静。

那点极淡的弧度,竟像是对这荒谬尘世最后一丝满足的嘲讽。

浑浊的老泪蜿蜒地爬过她脸上粗糙深刻的沟壑,滴落在膝头那块磨损得发毛的深红色练功毯上,洇开一团深色的印记,像一小块陈旧干涸的血迹。

许久,仿佛过了一个冰冷的世纪。

李阿姨猛地吸了一口气,那声音在死寂中显得格外粗砺,带着胸腔被骤然撕裂的痛楚。

她干枯的手不再是轻颤,而是剧烈地抖动起来,以一种近乎痉挛的动作缩回胸前,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瘪瘦的嘴,试图堵住那即将冲破喉咙的、不成人声的呜咽。

她佝偻的身体筛糠一样抖动着,视线仓皇地越过花瓣覆盖下的身影,投向屋内——那个巨大的、空旷的、吞噬了两年多鲜活生命的复式空间,如今终于彻底空寂了。

她看到了墙上那幅占据了大半墙面的巨幅照片。

照片里火红的舞衣猎猎飞扬,女孩的身体绷成一道完美的弓形,凌空翱翔的姿态带着要将整个世界踏在足下的骄傲。

阳光穿过满树樱花的缝隙,固执地落在照片上那张年轻得发亮、不知疲倦的脸上。

玻璃镜框冰冷地反射着这一室寂寥,也映出此刻窗前轮椅上被花瓣无声淹没的僵冷形体。

一股前所未有的、混合着恐惧和悲伤的巨大洪流冲垮了她。

李阿姨终于抑制不住地弯下腰,压抑的呜咽从指缝里挤出,如同濒死动物的悲鸣,破碎、断续、带着尘埃的味道,砸在那块沾染了泪痕的红毯上。

她不是为了失去一个雇主而哭,而是为一个如此鲜活、如此灿烂的生命被命运如此残酷地碾碎,从云端跌入尘埃再坠入永恒的黑暗,最后只能在一场盛大的花葬中悄无声息地消失,感到一种刺骨的悲恸。

不知过了多久,哭泣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李阿姨撑着一旁的轮椅扶手,摇晃着站起身,动作迟缓得仿佛背负着沉重的枷锁。

她拖着脚步,走进那幢房子,走到角落里那个老旧电话机旁。

她拨通了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

“喂?

医院吗……” 她的声音粗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对,护工……周小姐家里……”窗外的风不知何时停了。

樱树依然盛放着,只是那花似乎不再轻盈飘逸,而是沉沉地坠"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469509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