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102778" ["articleid"]=> string(7) "5826329" ["chaptername"]=> string(7) "第6章" ["content"]=> string(2646) "点,充满挑战的渴望。

我深吸一口气,身体自然地沉下积蓄力量。

脚尖用力顶开柔软的地胶,小腿和腰腹猛地绷紧、释放——跑动,起跳!

红色的舞鞋如同两道燃烧的火苗,在空中划过一道饱满优美的弧线。

裙摆飞扬起来,像骤然舒展的蝶翼。

身体在半空达到了令人心悸的高度与平衡,姿态舒展到了极致。

那一刻,充盈着前所未有的自由。

向上,向上,仿佛追逐着窗外涌进来的、铺满金光的碎片——我正朝着那个只属于舞者的,无比高远而璀璨的星辰飞腾而去。

窗外的樱花疯了似的开。

满树的粉白灼烧着眼,风一过,便下起纷纷扬扬的雪,簌簌地,扑在玻璃上,又旋落。

有几瓣不安分的,竟从特意留出的窗缝里钻了进来,轻轻巧巧地落在我盖着薄毯的膝头。

薄而柔软,带着阳光的温度。

我低头看着它们。

这树是陆峥种的,当年他挽着袖子,在泥土里折腾了半天,说将来花开得像云,就衬着我的舞。

指尖捻起一片花瓣,那种几乎感觉不到的触感,竟清晰地传递到残破的神经末梢。

冰凉,又奇异地带一丝初生的柔嫩。

护工李阿姨端了杯热腾腾的红枣茶进来,瓷杯落在旁边小几上,发出温厚的轻响。

“外头日头暖着哩,这风也是香香的。”

她总是这样,带着点刻意的、小心翼翼的喜悦,试图撩拨屋子里永远沉滞的空气。

“是啊,开得太满了。”

我的声音轻得仿佛落下的花瓣。

李阿姨怔了一下,随即弯起眼角,那笑意里盛着极力掩盖的悲悯:“可不是么?

多少年没开得这么好了,看着心都敞亮。”

她伸手过来,想掖紧我膝上那块薄毯,那是我从前的练功毯。

我轻轻按住了她的手背。

那皮肤有些粗糙,传递着属于生活的、温吞的暖意。

她看着我,浑浊的眼里有了一丝清晰的愕然,以及某种无法言说的猜测带来的隐痛。

“扶我…到院子里坐坐吧。”

轮椅的木轮碾过光滑的地板,吱呀的声响在空旷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次滚动都仿佛碾过心头某处脆弱的地方。

李阿姨推得很慢,小心翼翼。

小院的门无声洞开。

春天的气息如同温热的潮水,裹挟着青草的涩、湿润泥土的腥,还有那铺天盖地的、"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469507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