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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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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48) "早已坐满,花团锦簇。
空气里弥漫着百合的香气和某种令人窒息的沉默与怜悯的窥视。
轮椅被推到红毯尽头,聚光灯的光束滚烫地灼烧着我的脸。
陆峥穿着笔挺的黑礼服站在我面前。
那一刻,周遭的喧嚣和飘忽的雪仿佛都凝固了。
他低头看着我,眼神复杂得像风暴来临前的海面,酝酿着无法预测的毁灭。
突然,在牧师即将开口问出“是否愿意”的瞬间,他双膝一弯,“咚”的一声重重跪在冰冷的轮椅前。
巨大的声响打破了教堂的死寂,所有的目光顷刻间如针般聚集过来。
陆峥猛地抬起头,脸上的平静彻底崩裂。
他像一头濒死的困兽,爆发出嘶哑干裂的哀嚎:“是我!
都是我毁了你啊!”
他双拳疯狂地砸着地面,额头狠狠撞击着光洁的大理石,“是我该死!
如果不是为了把我推开,那辆车根本不会撞到你!
周漓!
你的腿……你的舞台……全是我这个混蛋毁掉的!
我怎么配?!
我怎么配娶你!
我不配啊——”泪水混杂着绝望的嘶吼汹涌而出,在他英俊的脸上肆意流淌,将那丝竭力维持体面的妆彻底冲垮。
他崩溃的哭嚎在教堂宏大的穹顶下反复回响、碰撞,扭曲成一个巨大的、令人心胆俱裂的噩梦。
每一句“不配”、“是我”都像蘸了盐水的鞭子,反复抽打在我早已破碎的尊严上。
我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教堂高窗外的雪光刺得眼睛生疼,白茫茫一片。
他跪在地上痛哭悔罪的绝望身影,在我模糊的泪眼中无限放大,又渐渐被铺天盖地的大雪吞噬。
宾客们的惊呼、牧师慌乱的劝阻、椅凳移动的噪音……所有的一切都像隔了一层冰冷的毛玻璃,模糊而遥远。
唯有他的哭喊,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量,清晰地碾过心脏。
一股冰冷的麻痹感从腰部伤口处蔓延开,比最剧烈的疼痛更令人窒息,冻结了大脑。
世界只剩下黑白灰和耳膜深处嗡嗡作响的尖锐蜂鸣。
雪,还在无尽地飘落。
从那个雪落成殇的婚礼回来之后,陆峥就再也没踏进过这座他精心为我布置的、叫做“家”的复式房子。
房子空旷得像个巨大的回声腔。
轮椅的木轮碾过昂贵光亮的地板,声音空洞得令人心惊。
日复一日,只有护工李阿姨规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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