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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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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74) ")冷。
刺骨的冷。
不是冬天湖水结冰的那种冷,是……是死人骨头缝里渗出来的那种阴寒,带着一股子烂草根、烂泥,还有更深、更说不清道不明的腐朽碎屑的腥臊气。
冰冷的泥水像无数细小的毒蛇,争先恐后地钻进我的口鼻。
每一次徒劳的吸气,都像把浸透了尸液的破布狠狠塞进肺里。
腥、臊、甜、臭……无数种死亡的气息在喉咙深处炸开,顶得脑浆都在沸腾,胃袋疯狂抽搐,却呕不出任何东西,只有胆汁灼烧喉咙的苦味。
“呃……呕……咳咳咳……” 我像条离岸的鱼,身子弓得几乎要折断,撕心裂肺地呛咳、干呕。
指甲无意识地深深抠进身下冰冷滑腻的泥土里,想把钻进五脏六腑的死亡气息都挖出来。
粘稠的黑泥混着暗红的血丝,从指缝间渗出,那触感滑腻腻的,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黏糊糊的生命力。
绝对的黑暗,浓得化不开,沉甸甸地压在眼皮上,压在胸口,沉得让人喘不上气。
那吞掉一切的乳白色浓雾消失了,被另一种更粘稠、更沉重、仿佛活物般的黑暗取代。
风,不知从哪个塌陷的坟窟窿里钻出来,呜呜咽咽,像谁在哭。
它卷起地上簌簌作响的东西——不是树叶,是烧剩的纸钱灰烬,焦黑的边缘蜷曲着,冰冷地扑打在脸上、脖颈上,带着呛人的烟熏火燎气和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微弱的、仿佛无数人同时叹息的气息。
颈间……勒着东西!
一根粗糙得像是浸了尸油的麻绳,死死勒在皮肉里,磨得生疼。
下面坠着一个硬邦邦、带着棱角的物件,随着我每一次呛咳,一下下重重撞击着锁骨,像是某种恶毒的催促。
我颤抖着手,用沾满冰冷污泥和血污、几乎冻僵的手指,费劲地摸索着,把它从紧勒的衣领里扯了出来。
借着……不知是星光还是磷火投下的、极其微弱惨淡的一点幽绿光晕,那点光仿佛来自地底,带着窥视的恶意,我看清了。
一个荷包。
布料是死气沉沉的暗红,像凝固了几百年的血痂,冰冷坚硬。
边缘磨得起了毛,针脚歪歪扭扭,透着一股仓促和刻骨的绝望。
荷包正中,用浓墨歪歪斜斜地绣着一个触目惊心的大字——“奠”。
墨色深得发乌,仿佛不是绣上去,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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