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100702" ["articleid"]=> string(7) "5825967" ["chaptername"]=> string(8) "第14章" ["content"]=> string(2600) ",那锤头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背靠着冰冷、沾满汗水和黑红符墨的石碾,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汗水浸透了破旧的褂子,紧贴在身上,冰冷黏腻。

他抬起手,手背上被震裂的虎口渗着血,混合着黑色的灰土和红色的朱砂,一片狼藉。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指尖却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周围一片死寂。

方才还震耳欲聋的号子、撞击、锤打声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令人耳鸣的、嗡嗡的寂静。

汉子们横七竖八地瘫倒在地,或靠着同伴,或直接趴在滚烫的泥地上,胸膛剧烈起伏,如同离水的鱼。

每个人脸上都残留着劫后余生的茫然和深入骨髓的疲惫。

有人低头看着自己磨破皮、沾满污泥和血迹的手掌,眼神空洞。

空气里,浓烈的血腥味、汗水的酸馊味、朱砂雄黄的刺鼻药味、还有那挥之不去的、丝丝缕缕的焦糊恶臭,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地狱般的污浊气息。

没有人说话。

没有人有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人知道该说什么。

所有的目光都下意识地投向那被石碾和钢钎死死封住的窑口。

石碾厚重冰冷,像一座微缩的坟茔,死死压在洞口。

表面糊满了湿漉漉、皱巴巴的黄裱符纸,黑红的“煞墨”字迹在正午的强光下显得格外诡异狰狞,如同凝固的血痂。

那些深深楔入缝隙的粗壮钢钎,露在外面的部分在阳光下闪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如同打入地狱之门的巨大棺钉。

窑洞里,那尖厉怨毒的哭嚎声,不知何时,也彻底消失了。

死寂。

一种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的、绝对的死寂降临了。

只有众人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在这片被阳光暴晒、被恐惧浸透的土地上,显得格外清晰。

王贵撑着石碾,艰难地直起身。

他环视着瘫倒一地的村民,每一张疲惫惊惧的脸上都写满了同一个问题:结束了吗?

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像被砂纸磨过,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抬头望向那被牢牢封死的窑口,又看了看窑口外那片依旧散落着惨白兽骨的土地。

正午的阳光毫无遮挡地倾泻下来,将一切都照得纤毫毕现,本该驱散一切阴霾。

然而,不知是不是过度紧张后的错觉,王贵总觉得,那被石碾封堵的窑口"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468449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