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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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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60) "不敢提那窑洞一个字。
于是,这破窑就成了王家坳人嘴里最深的禁忌——“饿鬼窑”。
都说那哑巴窑工死得惨,一口怨气憋在腔子里散不掉,又饿得发疯,化成了“窑鬼”,专在窑洞里徘徊,但凡带点活气儿的靠近,都逃不过它那张永远填不满的嘴。
尤其到了黄昏日头西沉,天边染上血一样的红霞时,村里人更是早早关门闭户,绝不肯往村西头多望一眼。
娃娃们若是不听话哭闹,大人只要板起脸吓一句“再哭就把你扔饿鬼窑去”,立时就能止住啼哭,小脸煞白地缩进大人怀里。
这规矩,多少年都稳稳当当立着,直到今年开春,这死水般的平静,被悄无声息地打破了。
最先察觉不对的,是村东头的老光棍李老栓。
他养的那只花翎子大公鸡,头天晚上还好端端在窝里打鸣,第二天一早,鸡窝门栓好好的,里头却空空如也。
地上只留下几片零星的、带血的鸡毛,还有一道细细的、歪歪扭扭的血痕,像被什么拖拽着,一直延伸到屋后矮墙的豁口,消失在外面通往村西的土路上。
李老栓气得跳脚骂了半天街,却也只当是遭了贼,或是被山上下来的黄皮子叼了去,骂完也就撂开了手。
紧接着,村南赵寡妇家那几只刚能下蛋的麻鸭,也在一夜之间没了踪影。
鸭圈里的水盆被打翻,泥地上印着些凌乱的鸭掌印,同样夹杂着星星点点的暗红血渍,还有几道拖拽的深痕,方向依旧直指村西。
再后来,村北张屠户家羊圈里刚断奶不久的小羊羔,也悄无声息地少了一只。
圈门内侧的木条上,赫然留下了几道深深的、带着暗红血丝的抓痕,像是那羊羔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拖走时,绝望地用稚嫩的蹄子蹬刨留下的最后印记。
这下子,村里彻底炸开了锅。
丢几只鸡鸭还能说是黄皮子作祟,可连羊羔子都拖得走,这得多大的力气?
那拖痕,那血印子,还有羊圈木条上触目惊心的爪痕……一股阴冷的风,悄悄吹进了王家坳家家户户的门缝。
人心惶惶。
聚在村口老槐树下议论时,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瞟向西边,那座沉默在土坡上的破败砖窑。
那窑口黑黢黢的,像一张无声咧开的嘴。
关于“饿鬼窑”的老话,又被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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