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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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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96) "坐在我旁边,她只是埋头,用筷子无声地扒拉着碗里的饭,瘦削的肩膀微微颤抖。
她什么都知道,但她不敢说。
在这个家里,她和我一样,都是陈国富的所有物。
我借口上厕所,悄悄溜到后院。
后院的角落里,有一个不起眼的地窖口,上面压着一块厚重的水泥板,水泥板上还加了一把脸盆大的铜锁,早已锈迹斑斑。
这里,就是囚禁我亲生母亲的地方。
小时候我问过,这是什么。
我爸会笑着摸我的头:“这是咱家的菜窖,冬天储藏白菜萝卜的。”
可我一次都没见他打开过。
直到十岁那年,我半夜被噩梦惊醒,听见后院传来女人凄厉的哭嚎和男人粗暴的咒骂。
我悄悄趴在窗边,看见我爸提着一桶散发着恶臭的泔水,走进了地窖。
从那天起,我就知道,下面锁着的,不是白菜萝卜。
是一个人。
一个被我爸称为“疯姑姑”的女人。
我曾偷偷撬过那把锁,但锁芯早就被我爸用焊锡堵死了。
我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从深圳带来的大力钳。
这次回来,我准备万全。
冰冷的钳口咬住锈死的锁梁,我用尽全身的力气。
我的手臂肌肉都在发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把锁,就像我爸在这个家建立的权威,坚不可摧。
“咔哒!”
一声脆响,在喧闹的祝寿声中,显得微不足道。
但对我来说,却如同惊雷。
锁,开了。
我心脏狂跳,掀开沉重的窖井盖,一股混杂着霉味、排泄物和腐烂食物的恶气扑面而来,熏得我差点吐出来。
下面一片漆黑,死一样的寂静。
“姑姑?”
我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都在发抖。
没有回应。
我打开早就准备好的手电筒,一道光柱刺破黑暗。
光柱下,地窖的角落里,一个女人蜷缩在那里。
她蓬头垢面,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变成了黏腻的布条。
一根粗大的铁链,一头锁着她的脚踝,另一头钉在潮湿的墙壁里。
听到动静,她缓缓抬起头。
那是一张怎样扭曲的脸,蜡黄浮肿,嘴唇干裂,眼神空洞得像两口枯井。
可即使这样,我依然一眼就认出了她。
那张脸,和我床头柜上,那张被我妈王素珍偷偷藏起来的,我亲生母亲年轻时的黑白照片,有七分相似。
我的眼泪瞬间就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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