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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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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76) "想起医学院第一堂解剖课。
当气流颠簸时，孩子突然呕吐，秽物溅在贺州裤管上。
空姐递来湿巾的瞬间，贺州恍惚看见温知愿当年也是这样，为晕血的他擦拭白大褂上的咖啡渍。
北京公寓的门锁转了三次才开——贺州已经半年没回来了。
穆萨的轮椅卡在门槛处，他干脆把孩子抱起来。
轻得惊人，像抱着一具骨骼标本。
客厅里积了层薄灰，贺州的拖鞋还保持着半年前匆忙离开时的角度，旁边是温知愿那双已经落灰的毛绒拖鞋。
"这是..."穆萨指着电视柜上的相框。
照片里年轻的温知愿正在手术室比V字，口罩上画着笑脸。
贺州打开冰箱，过期牛奶的酸味扑面而来。
他徒劳地按亮手机外卖软件，突然听见"咚"的一声响。
穆萨不知怎么从轮椅爬到了厨房，正用菜刀撬罐头，刀刃在虎口划出条血痕。
包扎时，贺州发现孩子掌心布满茧子——不是握笔形成的，而是长期拄拐磨出的。
卫生间的镜子里，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沉默对视。
贺州忽然弯腰，把穆萨抱到洗手台上，这个高度正好能平视。
"从今天起，"他用手术缝合线给孩子包扎，打结时多绕了一圈，"你睡主卧。
"穆萨的石膏腿撞到门框时，贺州才发现温知愿的梳子还摆在床头柜。
棕黑长发缠在齿缝间，像某种神秘的符文。
孩子好奇地拿起梳子，贺州条件反射地伸手要拦，却碰倒了相框——他们婚礼上交换听诊器的照片，玻璃裂成蛛网。
深夜，贺州在书房整理穆萨的入学材料时，听见主卧传来闷响。
他推门看见孩子滚落在地，正用拳头捶打石膏腿，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贺州跪下来抱住他，男孩的牙齿深深陷进他肩膀，血腥味混着泪水的咸涩。
"她说过...说过会教我走路..."穆萨的哭喊撕开北京的夜空。
贺州摸到床头柜深处的止痛药——温知愿留下的。
喂药时他的手指擦过孩子嘴唇，触感干燥皲裂，像非洲开裂的土地。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正好照在穆萨锁骨下的蝴蝶胎记上，贺州忽然想起那个被温知愿救下的早产儿，脚模还收在诊所抽屉里。
第二天清晨，贺州被厨房声响惊醒。
他赤脚走过去，看见穆萨站在小板凳上煎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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