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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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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36) "："今天又救了三个小知更鸟。
穆萨说草编能镇痛，孩子们居然信了。
突然想起阿州当年也是这么骗我拔牙的。
如果这就是终点，至少我的听诊器还在响..."贺州翻到扉页，发现贴着他们小学毕业合照。
照片背面新增了一行字，墨迹还很新："原来永远这么短，幸好爱够长。
"10.太平间的荧光灯管嗡嗡作响，像只困在玻璃罩里的蜜蜂。
贺州蹲下身，与轮椅上的非洲男孩平视。
孩子左腿打着石膏，裸露的锁骨下方有个蝴蝶形状的胎记，在惨白灯光下泛着淡紫色。
"她最后说了什么？
"男孩用夹杂着斯瓦希里语的英语问道，手指紧攥轮椅扶手，指节泛白。
贺州的目光越过孩子肩膀，落在白布覆盖的轮廓上。
三十七年的熟悉让他能轻易描摹出白布下的面容——温知愿右眉梢有颗极淡的痣，笑起来时会隐没在眼尾的细纹里。
"她说..."贺州喉结滚动，突然改用中文，"要数到一百。
"这是温知愿对孩子常用的手段，每次孩子哭闹着不愿意做手术时，她就会说“闭上眼睛数到一百，等睁眼的时候你的爸爸妈妈会带着你最爱的玩具来找你。”
男孩困惑地眨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贺州从口袋里摸出草编小鸟——已经被他的掌心汗水浸得发软，轻轻放在孩子膝头。
这个动作让他白大褂袖口上翻，露出腕表表盘——温知愿送他的三十岁生日礼物，玻璃裂了道缝。
走廊传来推车轱辘声，是来接遗体去火化的。
贺州突然抓住轮椅扶手："你愿意...跟我回中国吗？
"这句话像颗卡在气管里的花生米，噎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办理收养手续的帐篷里，工作人员反复确认："您确定要跨国收养？
这需要..."贺州正用温知愿的听诊器给穆萨检查心率。
金属听头贴上孩子胸膛时，他听见的不是心跳，而是非洲草原的暴雨声。
帐篷角落，温知愿的行李箱敞开着，最上面是件叠得方正的蓝条纹衬衫——他去年寄给她的生日礼物，标签都没拆。
"我是他法定监护人。
"贺州掏出结婚证——纸张已经泛黄，边角还沾着血迹，"他是我妻子用命换来的孩子。
"飞机上，穆萨死死抓着安全带的模样让贺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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