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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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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72) "温知愿想起七岁那年，她和贺州在电话亭躲雨时，曾约定要建一座"永远不会痛"的医院。
此刻晨光中，母亲梦中的手指仍在虚空中擦拭着什么，而她终于明白：有些疼痛无法治愈，只能带着它继续前行。
申请邮件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响起时，温知愿正把止痛药放回药柜。
铝箔板背面粘着张便签纸，是贺州潦草的字迹："术后72小时内禁用酒精——给总是忘记的温医生。
"她轻轻撕下便签，对折后塞进钱包夹层，和父亲临终前偷藏的那张CT片放在一起。
去机场的路上，出租车电台在放《知更鸟之歌》。
温知愿摸到口袋里硬硬的触感——是离婚那天，她从贺州急救包偷拿的止血钳。
金属表面有道凹痕，正是去年抢救连环车祸时，她失手掉在地上磕出来的。
"女士，T2航站楼到了。
"司机提醒道。
温知愿望向窗外，朝阳正刺破云层。
她突然希望此刻有场暴雨，好让她能再次躲进那个铁皮电话亭，在雨声和心跳声的掩护下，对少年贺州说出当年没能说出口的话。
战地医院的发电机在午夜停止了嗡鸣。
温知愿就着应急灯的冷光，给最后一个伤员更换敷料。
男孩锁骨下的蝴蝶胎记在纱布边缘若隐若现，让她想起贺州曾说过，这是"天使之吻"。
"医生，这个送你。
"男孩突然从脏兮兮的衣袋掏出个草编小鸟，"教会我的叔叔说，它能带来好运。
"温知愿的指尖颤抖起来。
三十二年前，贺州就是用这样的草编小鸟，哄住了她看牙医时的哭闹。
她将小鸟别在白大褂口袋——和贺州相同的位置，那里还别着他们医院的院徽。
警报响起时，她正在写交接记录。
第一声爆炸震落了药架上的玻璃瓶，碎渣像当年解剖教室的雨点般砸在地上。
温知愿抓起三个吓呆的孩子冲向冷藏室，草编小鸟从口袋飘落。
"数到一百，"她把孩子们塞进药品柜，声音是三十七年来从未有过的温柔，"就像我们玩捉迷藏那样。
"柜门关闭的瞬间，她看见最小的女孩手里攥着一卷纱布。
冲击波掀翻屋顶时，温知愿用身体抵住柜门。
钢筋刺入腹部的剧痛中，她竟想起贺州第一次用听诊器听她心跳的午后。
金属柜门传来孩子们闷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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