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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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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58) "血浸透了一半。
她突然明白自己为何执意要来战区——那些麻木的面孔里藏着所有医者最深的恐惧：当死亡成为日常，连悲伤都会失效。
而她想在彻底麻木之前，记住每一道伤痕的温度。
在给贺州的回信里，她第一次画了颗心脏。
冠状动脉的走向是用红笔描的，恰好覆盖信纸上原有的横线。
墨迹未干时，警报又响了，她匆匆在心脏旁边补了只歪歪扭扭的知更鸟，翅膀处不小心按上个血指印。
6.结婚第十三年春分那天，温知愿在整理衣柜时发现贺州的白大褂口袋里藏着一盒未拆封的方糖。
塑料包装上的保质期显示已经过期两年——正是从他们上次共用咖啡杯那天算起。
"晚上吃鱼香肉丝好吗？
"贺州的声音从书房传来，伴随着打印机吞吐纸张的机械声。
温知愿数了数，这是本周第四次鱼香肉丝，而他们曾经最爱的菜谱本落满了灰。
"好。
"她回答，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白大褂袖口——那里本该有个她用红丝线绣的"H"，却在去年送洗时被熨没了。
那天深夜，温知愿被书房的灯光惊醒。
她看见贺州站在纪念品柜前，手里捧着他们医学院时期的解剖学笔记。
当他翻到第78页时，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掉在地毯上——是那枚被她遗忘多年的发卡。
心理咨询室的沙盘泛着潮湿的木香。
医生要求他们各自摆放代表婚姻的物件，温知愿放了一把玩具手术刀，贺州放了个迷你电话亭模型。
"有趣。
"医生推了推眼镜，"你们知道吗？
手术刀和电话亭在梦境解析中都象征......""连接与分离。
"两人异口同声，又同时怔住。
阳光穿过百叶窗，在沙盘上投下监狱栏杆般的阴影。
回家路上经过初中校园，国旗台正在翻新。
贺州突然说："记得那天你演讲完，我妈说......""说我们该结亲家。
"温知愿接完下半句，却发现记忆中的场景像褪色的照片，连贺州当时穿什么颜色的衬衫都想不起来了。
结婚纪念日那晚，他们在常去的餐厅相对无言。
贺州掏出礼物——最新款的护士表，温知愿也递出礼盒——高级听诊器。
服务员过来拍照时，两人礼貌性地靠拢，却在即将接触的瞬间同时侧身，像同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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