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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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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04) "抛来的听诊器——胶管上缠着一根长长的黑发，在朝阳中泛着温柔的棕红。
4.结婚五周年纪念日的手术比预期早了四小时。
凌晨三点十七分，贺州被电话铃惊醒时，温知愿已经穿好洗手服在门口系鞋带。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在她脖颈上划出一道银线，像手术刀在皮肤上画的标记线。
"连体婴，肝脏共享。
"温知愿把车钥匙抛给他，"你主刀？
"贺州接住钥匙，金属齿痕硌着掌心。
这对双胞胎让他们争执了整整一周——温知愿主张保守分离，他坚持全肝切除移植。
昨夜争吵时她摔了咖啡杯，瓷片溅到两人结婚照上，在相框玻璃留下蛛网状裂痕。
手术室的无影灯亮得刺眼。
当贺州划开第一刀时，监护仪突然尖锐报警。
双胞胎姐姐的血压骤降，温知愿几乎同时按住出血点。
"肝动脉变异。
"她的声音透过口罩闷闷的，"像我们去年在《柳叶刀》看到的那例。
"贺州的手指悬在组织钳上方0.5秒——这是他们婚姻里培养出的缓冲地带。
他改换了分离路径，沿着温知愿指尖指引的方向。
血液在无影灯下呈现出诡异的橙红色，让他想起昨天打翻的橙汁是怎样在结婚照上凝固的。
六小时零七分钟后，最后一根血管吻合完毕。
洗手时，贺州透过镜子看温知愿——她正把婚戒重新套上手指，不锈钢洗手池里，两枚戒指留下的水痕渐渐汇聚成一体。
"纪念日快乐。
"温知愿碰了碰他肩膀，泡沫顺着她肘关节滑下。
贺州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有圈浅白的戒痕，那是长期手术浸泡留下的，比婚戒本身更恒久。
凌晨的街道空无一人。
贺州数着温知愿的脚步声——自从第三年起，她就总比他慢半步。
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像在演示某种心肺复苏的节奏。
"家里都在催我们要孩子..."贺州突然说。
温知愿的球鞋碾过一片落叶，碎裂声清脆得像骨骼折断。
"手术台上的孩子还不够多吗？
"她停下脚步，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巧克力包装纸——是昨天护士站送他们的纪念日礼物。
贺州想起上周那台小儿肝移植。
当他把衰竭的肝脏取出体外时，温知愿正巧抬头，两人隔着脏器对视了一秒。
那一刻他忽然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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