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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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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02) "板、行板，就像周沉曾经教她辨认的那样。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完全失聪后的世界并非一片死寂，而是充满耳鸣制造的幻听——有时是尖锐的蜂鸣，有时是低沉的嗡响，但更多时候，是记忆中的声音在脑海中回放。
最常出现的是周沉的声音，那句"你今天真好看"，清晰得仿佛他就在耳边低语。
许晚摇摇头，赶走这些思绪。
她拿起桌上的助听器——现在已经完全成了摆设，但出门时她还是会戴上，为了让别人不觉得异样。
镜中的女人比五年前消瘦了许多，长发剪成了利落的短发，眼角有了几丝细纹。
唯一没变的是那双浅褐色的眼睛，依然清澈，只是少了些光彩。
手机震动起来，是闹钟提醒。
许晚看了看时间，该出发去面试了。
她拿起准备好的材料袋，最后检查了一遍：美术教师资格证、简历、作品集...这是她这半年来的第七次面试，前六次都因为沟通问题不了了之。
尽管她已经能熟练使用手语和唇语，但大多数学校还是更倾向于招聘健全教师。
门外的雨小了些。
许晚撑开伞，走进雨中。
这座城市比北方温暖，但湿气总是渗入骨髓，让她左臂的旧伤隐隐作痛——那是五年前离开时在火车站摔倒留下的。
当时她头也不回地上了火车，却在车厢里哭到几乎窒息。
公交车缓慢行驶在潮湿的街道上。
许晚望着窗外模糊的景色，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打着贝多芬《月光奏鸣曲》的节奏。
这是她唯一还记得的曲子，因为那是她和周沉相遇时她正在"弹奏"的。
车窗上倒映出她默数节拍时翕动的嘴唇。
聋人学校的音乐老师曾告诉她，很多失聪的音乐家都通过这种方式保持节奏感——用身体记住震动，用眼睛代替耳朵。
"市聋哑学校到了。
"公交车的语音报站响起，当然，许晚听不见。
她是通过窗外熟悉的建筑认出的。
这里是她每周都来做义工的地方，今天终于有了一个美术教师的空缺。
校门口的宣传栏上贴着招聘海报，许晚驻足看了看。
海报下方有一行小字："特别招聘：触觉音乐开发助理"。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那行字，想起五年前周沉说要为她创作能感受到的音乐。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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