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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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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56) "砂纸摩擦,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用那双几乎要滴出血来的眼睛,死死地锁住医生。
医生走到她面前,微微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冰雹砸在黎落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黎小姐…我们尽力了。
初步诊断…是脑部占位性病变,高度怀疑是…恶性胶质瘤。
位置非常深,而且…是晚期。”
“胶质瘤…晚期…”黎落喃喃地重复着这几个字,每一个音节都像淬了毒的针,扎得她血肉模糊。
眼前医生开合的嘴唇似乎在扭曲变形,走廊惨白的光线开始旋转、模糊。
一股冰冷的洪流从脚底瞬间涌遍全身,四肢百骸都冻得麻木僵硬,连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她听不清医生后面还说了什么关于“预后”、“积极治疗”、“生存期”之类的话。
那些词语在她混乱的脑海里漂浮、碰撞,却无法拼凑出任何有意义的句子。
她的世界在那一刻,只剩下无边的、死寂的、吞噬一切光亮的纯白噪音。
那盏猩红的手术灯,无声地熄灭了。
随之熄灭的,仿佛是她和他刚刚才触手可及、色彩斑斓的未来。
4 最后的作业病房里的灯光被刻意调得很暗,惨白中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疲惫。
窗外是无边无际的浓重夜色,只有远处城市零星的灯火,像沉船后漂浮在海上的微弱磷光。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药物和一种生命缓慢流逝所特有的、难以言喻的沉闷气息。
顾屿躺在病床上,整个人陷在雪白的被褥里,瘦削得几乎脱了形。
曾经轮廓分明的脸颊深深凹陷下去,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蜡黄,紧贴着骨骼,仿佛一尊正在迅速风干的泥塑。
唯有那双眼睛,在昏暗中依然固执地睁着,像两簇在风中顽强摇曳、却随时可能熄灭的微弱烛火。
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移动着插着留置针、布满青紫色瘀斑的手,一点一点,颤抖着,终于握住了黎落一直放在床边的手。
黎落的手冰凉,而他的手,却带着一种异常灼人的热度,干燥得如同枯叶。
“落落…”他的声音嘶哑、破碎,像是砂纸磨过粗粝的木头,每一个字都耗费着他仅存不多的力气,“…对不起啊…”他喘息着,胸腔发出破风箱般吃力的嗬嗬声,“…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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