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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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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24) "根本不会绣花。
过了半个月，陈老三能拄着拐杖下床了。
这天他正在院里翻晒渔网，网眼里还缠着几缕女人头发，狗剩突然撞进门来，手里攥着个红布包，脸色白得像纸："三叔！
这东西......挂在门环上，我问了全村，没人敢认！
"红布包一打开，里面的银元上长满了绿锈，银簪子的珠花里嵌着块黑泥，抠出来闻闻，一股河底淤泥的腥气。
最怪的是簪头缠着的红绳，串着七颗莲子，颗颗饱满，捏碎一颗，里面的莲心竟红得像血。
陈老三挪到门口，石台上除了红布包，还放着串贝壳，红绳系着，贝壳内侧刻着七个小孔，风一吹，发出"呜呜"的声，听得人头皮发麻——那声音不像婴儿哭，倒像有人用指甲在空罐子里刮。
他心里咯噔一下，拄着拐杖往河湾挪。
望乡台礁石上，果然放着件红袄，叠得整整齐齐，阳光下红得刺眼。
他伸手去碰，指尖刚触到布料，就像被针扎似的缩回手——那袄是湿的，摸上去黏糊糊的，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袄面上绣着朵莲花，针脚细密得吓人，花瓣尖上还沾着颗莲子，莲子上有个牙印，小得像米粒，边缘却带着血丝，像是刚出生的婴儿咬的。
陈老三望着奔腾的黄河水，突然明白过来。
那红袄女人到最后也没害人，她用自己的魂魄护住了肚里的娃，那七根锁魂针炸开时，是她用身子挡了一下，后颈的莲花印，是她留下的念想。
从那以后，铜瓦厢的人都说，黄河里有个穿红袄的女鬼，却从不害人。
有回张老五的船在河湾触了礁，眼看要沉，突然看见团红光裹着船往岸边漂，他趴在船边看，红光里有个穿红袄的女人，怀里抱着个襁褓，襁褓里伸出只小手，指甲缝里全是河泥。
陈老三把捞尸竿供在了祠堂，竿头的铜莲花，每逢阴雨天就发烫，像有人用手捂着。
他再也没下过黄河，每天坐在河堤上，望着河湾处的白雾，雾里总有朵莲花，开得又大又艳，风一吹，花瓣上的水珠落在水里，溅起的涟漪里，总漂着根红绳，绳上串着七颗莲子，在浪里起起伏伏。
有人说，那是翠儿抱着没出世的娃，在等后生；也有人说，是陈老三欠的债，得用一辈子的望眼欲穿来还。
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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