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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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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460) "往外拽，像要从天灵盖里拔出去，耳边全是水鬼的笑，不是声音，是触感，像千万只湿冷的虫豸在头皮上爬。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亮起片火光，不是温柔的黄，是刺目的红，铜锣声"哐哐"炸响，震得河湾里的水都在颤。
狗剩带着村民们来了，每人手里的火把都浸了桐油，扔在水里"腾"地燃起蓝幽幽的火带。
水鬼们最怕这活火，一个个尖叫着往河里缩，有的被火舌舔到，衣裳瞬间烧起来，在水里扑腾时，烧化的皮肉混着河泥，浮起一层油花花的黑沫，臭得能让人把苦胆吐出来。
红袄女人不甘心地盯着陈老三，眼窝里的白虫突然竖起，像两排小蛇。
她刚要飘过来，一个火把正巧砸在她胸口，红袄"轰"地燃起绿火，那火不往上窜，专往肉里钻，烧得她青灰色的皮肤滋滋冒油，露出底下白森森的骨头。
她在火里挣扎，身子越缩越小，最后缩成个皮球大的黑团，"噗"地爆开，溅出的火星落在水里，竟变成了一群蝌蚪大的小虫子，往岸边游。
陈老三被抬回村时，浑身没有一块好肉，后背上的皮肉被水鬼撕得像破渔网，露出的骨头缝里还卡着水草。
他嘴里不停地往外吐黑水，每口水里都漂着两三根头发，黑得发亮，捞起来一看，竟都是女人的长发。
躺到第三天夜里，狗剩给他擦身子，刚解开他的衣襟，突然"嗷"地叫出声——陈老三后颈窝里，不知何时浮出个青黑色的印子，是朵莲花，花瓣上的纹路清晰得像刻上去的，用手一摸，冰得刺骨，像是块活物长在肉里。
第四天头上陈老三刚睁开眼，就见后生蹲在床边，眼睛红得像染了血，手里捧着个桐木匣子，匣缝里渗着黑水印。
"陈师傅，"他的声音像用砂纸磨过石头，"翠儿的尸首......今早漂上岸了，肚子里的娃......"他掀开匣盖，里面的女尸穿着红袄，脸上盖着张黄符，符上的朱砂正往下渗，在袄面上晕开一朵朵血花。
最吓人的是那红袄，明明记得被火烧成了灰，此刻却崭新挺括，针脚里还沾着新鲜的河泥。
陈老三盯着红袄的领口，那里绣着朵并蒂莲，针脚歪歪扭扭，像是临死前匆匆绣完的。
他突然想起，后生说过，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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