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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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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14) "了。
"他解开船缆时，狗剩看见他手背上的青筋都崩起来了——陈老三这辈子，只有在十年前捞起过一具百年老尸时，才这样动过怒。
木船刚撑出三丈远，豆大的雨点就砸下来了。
不是往下落，是斜着往人脸上抽，带着股子狠劲儿。
黄河水被砸得翻起黑浪，浪尖上泛着白花花的泡沫，里面裹着的碎头发看得更清了，像是无数条小蛇在水里扭动。
后生趴在船边，疯了似的喊着"翠儿"，声音在雷声里飘着，突然就变了调，变成了个女人的哭声，又尖又怨，听得人耳朵眼里发痒。
陈老三猛地回头，看见后生的眼睛直勾勾的，瞳孔里映着河面的白影，嘴角竟咧开个诡异的弧度，像是在笑。
"闭嘴！
"陈老三从怀里摸出张黄符，"啪"地贴在后生脑门上。
符纸一沾他的皮肤，立刻冒起股青烟，后生"啊"地叫了一声，浑身抽搐着倒在船板上，后颈窝那青黑色的手印，颜色淡下去不少。
这时候，那白影离船越来越近了。
陈老三握紧捞尸竿，手心全是汗。
他看清楚了，那是个穿素衣的女人，面朝下漂着，头发在水里散开，像一团浸了墨的乱麻。
可寻常浮尸都是肚子朝天，气鼓得像个皮球，哪有脸朝下还能稳稳漂着的？
更怪的是，那女人的素衣看着像是新的，可袖口、领口却在水里摆得笔直，不像被水泡过的样子。
"不对......"陈老三心里咯噔一下，正要收竿，突然一道炸雷劈在河面，紫黑色的电光把那白影照得透亮。
就这一眼，狗剩吓得"嗷"地叫出声——那女人漂着的水面下，影影绰绰围着一圈东西，全是青黑色的手，从河底伸上来，托着她的身子，不让她沉下去。
"这不是你媳妇。
"陈老三猛地把捞尸竿往后拽，竿头的铜莲花"嗡"地颤了一下，像是碰到了什么邪物。
后生刚缓过神，一听这话就急了，挣扎着要往水里跳："是她！
她今早穿的就是素衣！
""你媳妇多大？
"陈老三死死按住他。
"二......二十......"后生的声音还在发颤。
陈老三指了指那白影露在水面上的手："你自己看。
"又一道闪电劈下来，惨白的光里，后生看清了——那女人的手搭在水面上，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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