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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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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474) "来必招大祸；月圆夜不捞——月圆时阴气最重，河底的东西会上岸透气，尸身沾了月光，容易起尸变。
可这年夏天，陈老三破了规矩。
那天下午，天阴得跟块浸了墨的破絮，压得人胸口发闷。
风是腥的，裹着河底的淤泥味儿往人鼻子里钻。
陈老三正坐在船头擦他的捞尸竿，竿头的铜莲花被擦得锃亮，突然就听见岸边传来"扑通"一声跪响。
是个穿蓝布衫的后生，裤脚全是泥，膝盖砸在硬邦邦的河堤上，磕得血都渗出来了，可他像是不觉得疼，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地上磕头，嘴里喊着"陈师傅救命"。
那声音怪得很，像是被什么东西掐着嗓子，又尖又哑，听着让人头皮发麻。
陈老三眯着眼瞅他，烟袋锅子在手里转着圈。
他看见后生的后颈窝处，有块青黑色的印子，像只五指张开的手抓在那儿。
"雷雨天快到了。
"陈老三吐出个烟圈，烟圈飘到河面，没等散开就被一阵阴风搅碎了，"石碑上的规矩，你没听过？
"后生抬起头，脸白得像张纸，嘴唇哆嗦着，从怀里掏出个红布包。
包布一打开，里面的银元沾着黑糊糊的东西，像是干涸的血，还有支银簪子，簪头的珠花上缠着根头发，黑得发亮，看着比寻常头发粗一倍。
"我媳妇......掉进黄河了......"后生的声音突然变了调，像是有两个人在他喉咙里说话，"她怀着娃......求您......"话没说完，西北方突然闪过一道紫黑色的闪电，把河面照得跟白昼似的。
就这一瞬间，陈老三眼尖，瞅见河湾那片白雾里，漂着个白影。
不是浮尸该有的样子，不沉不浮，就那么定在水里，像是被人用线吊在水面上。
更邪的是，那白影周围的水，是静止的。
旁边的浪头再大，到了那圈地界，就跟撞在看不见的墙上似的，"啪"地碎成水花，连个涟漪都溅不进去。
"上船。
"陈老三把烟袋锅子在船帮上磕了磕，猛地站起身。
他侄子狗剩在一旁急得脸都白了，伸手去拉他："三叔！
石碑上的规矩......""怀娃的女人，三魂七魄里带着胎灵，沉得比石头还快。
"陈老三的声音沉得像河底的淤泥，"再等，就被河底的东西拖去当养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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