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087627" ["articleid"]=> string(7) "5823347" ["chaptername"]=> string(7) "第8章" ["content"]=> string(2221) "袍的少年,比我高半个头,脸冻得通红——后来才知道是清晨入宫,在殿外等了两个时辰冻的。

他手里攥着块桂花糕,油皮已经被体温焐化了,黏糊糊地沾着手指。

“殿下……吃吗?”

他声音细若蚊蚋,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绿袍的袖口磨得发毛,露出里面打了补丁的里子。

那是镇北将军带他入宫述职,他是随行的小校,连进殿的资格都没有。

我没接,只盯着他冻裂的嘴唇。

他却以为我嫌脏,慌忙把糕往怀里揣,动作太急,油皮蹭在衣襟上,留下块黄黄的印子。

后来我才从宫人嘴里听说,那是他揣了一路的早饭,从城北的驿馆到皇宫,走了一个时辰,自己一口没舍得吃。

“陛下,太傅在偏殿候着了,该讲《资治通鉴》了。”

小禄子的声音把我拽回现实。

我站起身,裙摆扫过石阶,带起一片银杏叶,轻飘飘地落在脚边。

往台下走时,特意绕到萧策练枪的空地旁。

他还维持着低头看枪尖的姿势,侧脸的线条在秋阳下显得格外锋利,只是耳根的红还没褪。

我假装踢脚下的石子,声音不高不低地说:“枪法练得不错,就是枪尾磕得太响,惊了朕的清静。”

他猛地抬头,慌忙单膝跪地:“臣该死。”

“起来吧。”

我从袖袋里摸出那块凉透的桂花糕,往他面前一递,“赏你的。”

他愣了愣,盯着那块糕,像是瞧见了什么稀世珍宝。

指尖碰到我掌心时,烫得像团火,比十年前那次更甚。

我飞快地收回手,转身往偏殿走,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想来是他在捡那块掉在银杏叶里的糕。

风又起了,卷着银杏叶往观星台的方向跑。

我摸着自己发烫的指尖,忽然觉得这宫墙里的风,比北境的朔风还要缠人。

而我和他之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牵绊,早在十年前那块被体温焐化的桂花糕落地时,就已经顺着御花园的泥土,悄悄扎下了根。

"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462903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