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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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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02) "唇,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才没让自己痛呼出声。
搓衣板粗糙的木棱狠狠摩擦着手上的冻疮,每一次下压、揉搓,都像是用砂纸在活生生地打磨溃烂的皮肉。
冰水混着脓血,将盆里的衣物染上淡淡的粉色。
寒风卷起地上的雪沫子,抽打在她单薄的旧棉袄上。
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瞬间又被冻成冰珠。
时间被寒冷和剧痛拉得无比漫长。
意识在麻木的边缘反复拉扯。
林晚只是机械地、一遍遍地重复着搓洗的动作。
她强迫自己记住这冰水的温度,这双手的剧痛,这刻骨的屈辱。
每一分痛楚,都在为未来的反击淬炼锋芒。
终于,小山似的衣物被强行搓洗了一遍,胡乱拧干,搭在院子里冻得硬邦邦的晾衣绳上,很快又结了一层薄冰。
林晚的手早已失去了知觉,肿胀发紫,伤口被泡得发白外翻,麻木中只剩下钝刀子割肉般的持续疼痛。
她拖着几乎冻僵的身体回到那间冰冷的、如同冰窖般的西屋,一头栽倒在硬炕上,蜷缩起来,像一只濒死的小兽。
昏昏沉沉中,意识沉入一片混沌。
一些属于“林晚”的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涌现出来:婆婆克扣她的口粮,让她饿得前胸贴后背;稍有不如意,就用笤帚疙瘩抽打;丈夫常年在外下矿,对这个懦弱的妻子漠不关心;小叔子陈强游手好闲,高考落榜后更是成了家里的“太上皇”……所有的不公和委屈,如同冰冷的潮水,几乎要将她淹没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堂屋传来摔摔打打的声音和王金凤拔高的叫骂:“死了吗?
洗个衣服要半天?
还不滚出来吃饭?
等着我喂到你嘴里?”
林晚撑着几乎散架的身体爬起来。
饭桌旁,王金凤和陈强已经坐定。
陈强二十出头,油头粉面,穿着时兴的廉价夹克,眼神里透着股被惯坏的骄横和不耐烦。
桌上只有两盘菜:一盘黑乎乎看不出是什么的咸菜疙瘩,一盘几乎看不到油星的炒白菜梆子。
两碗稠粥放在王金凤和陈强面前,而林晚的位置前,只有半碗能照见人影的稀米汤,上面飘着几片黄菜叶。
<林晚沉默地坐下。
刚拿起筷子,王金凤的筷子就“啪”地一声打在她手背上。
“慢着!”
王金凤三角眼斜睨着她,嘴角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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