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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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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342) "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
「为什么？」
「我们收到了关于你直系亲属的实名举报。」
我握着电话的手开始发抖，追问道：「是什么举报？」
对方沉默了几秒，才冷冰冰地吐出一句话：「举报信称，你的祖父林卫国，曾有命案在身，属于重大历史问题。」
2
挂了电话，我整个人手脚冰凉。
爷爷林卫国，在我心里一直是个沉默寡言的石头，普通农民，怎么会跟「命案」扯上关系？
我的眼前，瞬间浮现出张翠芬那张嫉恨的脸，瞬间明白。
摧毁一个普通人二十几年的努力，有时候真的只需要一句话，一张纸，和一个足够卑劣的灵魂。
消息像是长了翅膀，第二天，整个村子都知道我「政审出了问题」。
版本传得越来越离谱，从「爷爷杀过人」直接升级成了「他们家祖上是土匪」。
张翠芬一夜之间成了村里的舆论中心，是「消息灵通人士」，更是「正义使者」。
她叉着腰，在村口的大槐树下，对每一个路过的人添油加醋：「我就知道他们家来路不正！看林晚那丫头，心气那么高，原来根子上就烂了！」
我家门口，开始有村民对着我们家指指点点。
前几天还热情地喊我「小林状元」的邻居，现在看到我就像见了瘟神，远远地绕着走，眼神里全是鄙夷和恐惧。
我去村里的小卖部买瓶酱油，老板娘低着头假装没看见我。
几个在门口玩耍的小孩，也被他们的大人一把拉走，嘴里还念叨着：「离她远点，他们家是坏人。」
以前我以为人性是复杂的，非黑即白是幼稚。
现在我懂了，对很多人来说，复杂只是给他们的平庸和恶意找的借口，他们只追随最简单、最不费脑子的那个选项——踩一捧一。
我跑回家，向父母求证爷爷的事。
我爸蹲在院子里，抽了半包烟，才闷声说：「你爷确实当过兵打过仗，可他从来不提过去的事，脾气也怪得很。」
我妈则坐在炕边，不停地抹眼泪，嘴里翻来覆去就一句话：「这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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