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们没有再推拒。
她们明白，这不仅仅是钱，更是小姐对她们的信任和倚重。
苏灼华看着她们将银票仔细收好，脸上重新恢复了那抹慵懒的笑意：“起来吧。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是！”
两人起身，动作依旧利落，但眼神中那份忠诚和感激，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炽热。
❀
很快就到了寿宴当天。
晨曦尚未完全驱散薄雾，苏灼华裹着狐裘，正由青霜伺候着用一盏清淡的早膳。
墨竹脚步匆匆地从外间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凝重。
“小姐。” 墨竹压低声音，凑到苏灼华耳边，“靖安侯府的太夫人…有动静了。”
苏灼华执勺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向墨竹，眼中精光一闪：“说。”
“如小姐所料，今日天还未亮透，陈太夫人便乘了一辆不起眼的青布小轿，带着两个心腹婆子，悄悄从侯府后门离开。”
“属下按您的吩咐一直盯着，发现轿子没往任何交好的府邸去，而是…七拐八绕，最后进了城南的‘鸿运当头’！”
墨竹的声音压得更低。
“鸿运当头？” 苏灼华秀眉微蹙，随即眼底掠过一丝了然的光芒。
那是京城最大的地下赌坊之一，鱼龙混杂，背景深厚。
她放下玉勺，指尖无意识地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
原书中关于今日寿宴，只轻描淡写提了一句陈太夫人姗姗来迟，神色疲惫。
当时只觉是老人家身体不适，如今看来……果然有猫腻！
一个深居简出、德高望重的侯府太夫人，寿辰当天不忙着梳妆打扮、准备赴宴，却天不亮就秘密前往赌坊……
这绝非寻常。
苏灼华脑中飞速运转。
靖安侯府，能接触到赌坊这种地方，且有胆子捅出能让太夫人亲自出马收拾的篓子的人，屈指可数。
“靖安侯府那个…不成器的小儿子？” 她几乎是笃定地吐出这个名字。
靖安侯老来得子，对幼子溺爱非常，养成了个无法无天、只知吃喝嫖赌的纨绔，是京中有名的败家子。
墨竹眼中闪过一丝佩服，立刻回道：“小姐明鉴！”
“我们的人刚传回消息，正是那位小少爷，昨夜在鸿运当头被人做了局，输了个天翻地覆，欠下的赌债…据说是个能把侯府都掏空一大半的天文数字。”
“他不敢惊动侯爷，又实在走投无路，这才连夜派人回府，秘密求到了太夫人跟前！”
“呵…” 苏灼华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容苍白却带着一种妖异的兴奋。
敲门砖，这不就送上门来了吗？
她站起身，银狐裘随着动作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
“青霜，墨竹。”
“更衣。”
“咱也去鸿运当头凑凑这热闹。”
“看看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给靖安侯府的小公子下套子。”
“顺便…给咱们的老太夫人，解解围。”
❀
生命值倒计时：213时辰。
半个时辰后，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停在了城南一条偏僻巷口。
巷子深处，便是鸿运当头的后门所在。
这里戒备森严，空气里弥漫着劣质烟草、汗水和一种名为“贪婪”的躁动气息。
苏灼华换上了一身利落的深青色劲装，外面罩着宽大的墨色斗篷。
兜帽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和略显苍白的唇。
青霜墨竹同样装扮，一左一右护在她身侧，眼神警惕。
她们并未从正门进入，而是通过墨竹提前打点好的关系，悄无声息地从后门一个不起眼的侧廊绕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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