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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快步走来,脸上堆着歉意的笑容,将苏灼华的话原原本本转述了一遍。

“对对联?” 宋闻璟把玩折扇的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错愕,随即被浓厚的兴味取代。

他坐直了身体,绯红的衣袖滑落,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

“有趣,真有趣!本世子还是头一遭在青楼里被人考校文采。这位灼华姑娘,果然不同凡响。”

“快,把上联说来听听!”

月娘连忙将苏灼华写好的上联纸条恭敬呈上。

宋闻璟懒洋洋地接过素笺,目光随意地扫过上面的字句。

只一眼——

他脸上那漫不经心的笑容瞬间凝固。

桃花眼中玩世不恭的神色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震惊和凝重。

素笺上,只有一行字——

「天地为炉,造化为工,阴阳为炭,万物为铜,烹煮古今谁看透?」

宋闻璟捏着花笺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脸上的轻佻笑意瞬间消失无踪。

这对子气势磅礴,意境深远。

以天地为炉灶,以造化为工匠,阴阳为燃料,万物为铜铁,烹煮的是古往今来的兴衰更迭。

最后一句“谁看透?”更是直指大道玄机,带着一种勘破世事的苍凉与诘问。

这……这怎么可能出自那个传说中骄纵跋扈、胸无点墨的草包郡主苏灼华之手?!

他猛地抬头看向月娘,眼神锐利如刀:“这对子…当真是她所出?!”

“千真万确!是灼华姑娘亲手所书,小的亲眼所见。” 月娘被他的眼神看得心头一凛,连忙保证。

宋闻璟盯着素笺上的字迹,那清丽却暗藏风骨的字形,绝非临时找人代笔所能模仿。

他心中的轻视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棋逢对手的兴奋和志在必得。

都说永宁郡主草包一个,如今看来,传言大谬!

此女深藏不露,他必须见到她!

他收起所有散漫,凝神思索。

时而蹙眉,时而展颜,手指在虚空中比划着。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他“唰”地一声展开玉骨折扇,又猛地合上。

他猛地抬头,眼中精光一闪。

“拿纸笔来!”

生命值倒计时:407时辰。

月娘连忙奉上文房四宝。

宋闻璟不再慵懒倚靠,起身走到书案前,绯红的袍袖拂过桌面。

他提起一支狼毫,蘸饱了浓墨,凝神静气。

那双总是含笑的桃花眼此刻锐利专注,紧盯着面前的白纸。

他没有立刻落笔,而是在心中反复推敲。

上联以宏大的宇宙观起兴,气势磅礴,下联若想匹配,绝不能流于小情小爱或寻常景物。

需同样大气,且要能对上“烹煮古今”的诘问,给出一个属于他的答案。

片刻,他手腕沉稳落下。

笔走龙蛇,力透纸背。

「江山作局,苍生作子,日月作枰,兴亡作弈,输赢袖手我旁观!」

以天下为棋盘,以百姓为棋子。以日月为棋盘边界,以王朝兴衰为棋局。无论谁胜谁负,我自冷眼旁观,超然物外!

对仗之工整,意境之恢弘,气魄之狂傲,甚至隐隐压过了上联那股勘破世事的苍凉,透出一种睥睨天下、执棋掌局的霸气和疏离。

最后一笔落下,墨迹淋漓。

宋闻璟看着自己写下的下联,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

随即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将笔随意一丢,对月娘道:“拿去给她看。”

月娘捧着那张墨迹未干的宣纸,只觉得上面的字句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压得她心头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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