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你们误触到了遥控器。”高管笃定道：“技术人员刚刚做了检测，机器狗就是开着AI语音指令，这是事实。”
女店员无可反驳，她们是卖化妆品的，哪懂机械狗的原理，根本说不过这位口若悬河的李高管。
“苏小姐，留个联系方式呗，机械狗修好以后，第一时间给你送上门。”高管说服了三位女店员，又看向苏泠月。
苏泠月不太相信他的话，反问道：“你刚刚说它里面没坏？”
“没有啊。”李高管肯定点头。
“那就不麻烦你们维修了，这只机械狗，我现在就带走。”她打算自己研究一下。
虽然机械狗的外壳有破损，但是不影响正常使用，反而是一种纪念。
拿起遥控器，苏泠月试着操控了一下，
趴在地上的机械狗，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向前挪动了几步。
一切正常。
没有发生之前的异常，也没有想要蹭她的腿。
但苏泠月不相信这仅仅是一个巧合，更不相信所谓的“鬼上身”。
将沉甸甸的机械狗搬上警车，一名女警护送苏泠月，离开警局回家。
……
半个小时后，
“到了，就在前面这条弄堂停车。”
警车来到了老城区城隍庙附近的一条小巷子。
“谢谢。”
苏泠月下了车，和女民警告别。
操控机械狗，往弄堂里走去。
这里有一栋不起眼的二层小楼，是她外祖父苏轩曾经居住过的祖宅，后来传给了她的父亲苏强。
只是这些年，父母常年不在家，老宅子也就一直空置着。
不过，这条老弄堂的墙壁上，到处都用红漆刷着大大的“拆”字，已经被市政府列入了旧城改造项目。
所以并不适合久住，苏泠月也是为了省下酒店的钱住几天。
机械狗在她身旁亦步亦趋地走着，冰冷的金属足碰撞地面，在寂静的弄堂里显得格外清晰。
迎面走来一位牵着狗的老大爷，那只黑嘴黄毛的中华田园犬，正吐着舌头，好奇地打量着新来的‘同类’。
公的？还是母的？
“哎哟，迭个是泠月小囡嘛！侬也开始遛狗啦？”
老大爷乐呵呵地打了个招呼，一口吴侬软语。
他是看着苏泠月长大的老街坊，彼此都很熟悉。
苏泠月微笑着点了点头，也用东海口音打招呼：“爷叔，侬好！”
“侬迭条狗……样子老灵额嘛！它叫什么名字？”老大爷对机械狗心生好奇。
那只黑嘴田园犬，则显得有些警惕，绕着机械狗转了好几圈，特意在屁股上闻了闻。
气味不熟悉。
它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汪汪”叫上两声，像是在宣示主权。
“嗯……”苏泠月沉吟了一下，几乎是脱口而出：“赵诚？”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兴许是今天被赵诚的新女友给气哭了，所以把他的名字挂在嘴边。
果然，她还是放不下赵诚。
“迭个名字……哪能听上去像个人名啦？”大爷一阵狐疑，不过也没有深究，对着机械狗喊了一声道：
“赵诚！侬给阿啦记牢了，今后呢，我就是侬阿爷！”
话音刚落，那只机械狗的扬声器里，突然传出一个略显呆板的电子合成音：
“好的，我已经记住了，我是你大爷。”
它只有标准的普通话口音。
大爷脸上一黑，笑骂一声：“哎哟喂！侬迭只瘟狗！占阿啦便宜！”
苏泠月忍不住笑出声，连日来积压在心头的郁闷，仿佛也随着这声笑，消散了不少。
“现在迭个啥人工智能哦，还是太憨了，闲话也听勿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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