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030688" ["articleid"]=> string(7) "5809196" ["chaptername"]=> string(8) "第38章" ["content"]=> string(3609) "

左侧。周静华的两个妹妹(周国芳、周国英)和几个堂亲。她们穿着廉价的化纤衣服,头发烫染得花里胡哨,脸上带着尚未完全消退的怨毒和不甘,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时不时剜向对面。

在她们身后,坐着一个穿着廉价西装、头发梳得油光的中年男人,是她们请来的、据说“很能闹”的乡下律师,此刻正装模作样地翻着卷宗。

右侧。文雯坐在最边缘的位置。她穿着素净的米白色高领毛衣,外面套着件深灰色呢子大衣,长发松松挽在脑后,露出光洁却依旧带着淡淡青黄痕迹的额头。脸上脂粉未施,肤色苍白,嘴唇紧抿成一条没有血色的直线。她低垂着眼睫,目光落在自己交叠放在膝上的双手上,手指无意识地绞紧着大衣的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整个人像一尊没有生气的、易碎的瓷器。在她旁边,坐着她的父母。文父佝偻着背,穿着洗得发白的旧中山装,布满皱纹的脸上刻满了愁苦和紧张,浑浊的眼睛里是挥之不去的担忧和一丝茫然。文母则紧紧挨着女儿,一只手死死攥着文雯冰凉的手,另一只手不停地抹着眼泪,眼睛红肿得像桃子,看向对面周家人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巨大的屈辱。

林小然坐在文雯另一侧,穿着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套裙,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试图用职业化的干练来掩盖眼底的愤怒和担忧。她身体微微前倾,像一只随时准备护崽的母狮,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对面。

我和顾修远坐在调解桌的另一端,离两边都有些距离,像两个尴尬的局外人。顾修远穿着一件半旧的深灰色夹克,头发花白凌乱,眼镜后的双眼深陷,布满血丝,脸上是浓得化不开的疲惫、愧疚和一种近乎麻木的颓丧。他佝偻着背,双手放在桌下,手指神经质地绞在一起,目光躲闪,不敢看文雯,也不敢看周家人。

我穿着深黑色执法制服,肩章端正。背脊挺直,面无表情。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最后落在调解桌尽头那位穿着法袍、表情严肃的中年女法官身上。她是主审法官,姓陈,眉宇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干练。在开庭前,我通过一个在市中院工作的老同学(大学室友)的私人关系,辗转递过话,隐晦地表达了希望“妥善处理、避免矛盾激化、保护无辜老人”的意愿。老同学回复说陈法官为人公正,原则性强,但通情理,会酌情考虑。

“安静!”陈法官敲了下法槌,声音不大,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威严,瞬间压下了周家那边细微的骚动和文母压抑的抽泣声,“现在开始调解。本案原告周国芳、周国英等,诉被告顾修远、文雯,要求赔偿因周静华女士去世造成的精神损害,并返还周静华女士名下部分财产。被告顾修远、文雯,你们对原告的诉讼请求有什么意见?”

周家二妹周国芳立刻尖声叫起来:“法官!他们害死了我姐!我姐就是被这对狗男女活活气死的!他们必须赔钱!还有房子!那房子是我姐的!顾修远没资格霸占!还有文雯这个狐狸精!她勾引有妇之夫!破坏别人家庭!她也得赔!她……”

“原告周国芳!”陈法官厉声打断,目光如电扫过去,“注意法庭纪律!陈述诉求要围绕事实和法律依据!再有无端辱骂、攻击他人,按扰乱法庭秩序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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