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手机，掌心全是冷汗。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文家村……太远了！开车过去至少一个半小时！只能指望赵大勇手下的人动作够快！
“小张！”我对着还在研究试纸的小张吼道，“这里交给你！盯着！该查封查封！该罚款罚款！我有急事！必须马上走！”
顾不上小张错愕的眼神，我几步冲出后巷，拉开车门跳上驾驶座！老朗逸咆哮着冲出莲溪镇，朝着邻县方向疾驰！车窗大开，冷风灌进来，吹不散心头的焦灼。
手机在副驾驶座上震动。是赵大勇打来的。
我立刻接通，按了免提。
“安队！人到了！”赵大勇的声音带着点喘息，背景隐约有警笛声和嘈杂人声，“柳河警务室的老刘带人过去了！刚给我回电话！现场控制住了！周家去了四个女的和几个男的！开着一辆破面包车！在文雯家门口砸门！骂得那叫一个难听！什么‘养出狐狸精’、‘不得好死’！把文家老头老太太吓得够呛！老刘他们一到，那帮娘们还想撒泼！被老刘直接铐了两个带头闹得最凶的！剩下几个怂了！现在全带回所里了！文家老两口没事！就是吓得不轻！老刘安排了个辅警在门口守着！你放心！”
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重重落回肚子里！一股巨大的疲惫和后怕瞬间涌上来，后背心全是冷汗。
“谢了赵所！太感谢了！替我谢谢刘警官！”我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回头……我亲自去清河镇谢你！”
“嗨！跟我客气啥！”赵大勇爽朗一笑，随即压低声音，“不过安队……这事……有点麻烦。周家那几个娘们，咬死了说是‘讨说法’，是文雯勾引顾修远害死了周静华，她们是替天行道。文家老两口……老实巴交的，吓得话都说不利索。老刘他们按程序，得拘留那几个闹事的，但后续……周家那边肯定还得闹。文雯……她跟顾修远那档子事，在咱们这小地方，传得沸沸扬扬，名声……唉。文家老两口以后在村里，怕是难抬头了。”
我的心又沉了下去。赵大勇说得没错。周家那群疯狗，这次没得逞，绝不会善罢甘休。文雯的名声在老家算是彻底毁了。她父母……两个老实了一辈子的农民，以后在村里怎么活？
“赵所，”我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恳求，“文雯……她做错了事，该受的惩罚她受了。但她父母是无辜的。两个老人，经不起折腾了。能不能……麻烦你，跟文家村那边的村干部打个招呼？让他们多照看着点？别让村里人……欺负老人？另外，周家那边……如果再来闹，能不能……从严处理？给她们点教训？”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赵大勇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无奈和理解的沉重：“安妹，你的意思我懂。放心，文家老两口那边，我会跟村支书打招呼，让他多盯着点，村里那些闲言碎语……尽量压一压。至于周家……只要她们敢再来清河镇地界闹事，我保证让她们吃不了兜着走！寻衅滋事、威胁恐吓，够她们喝一壶的！不过……”他顿了顿，“安队，这事根子……还是在文雯和顾修远身上。他们一天不断干净，周家那群疯狗就一天不会消停。文家老两口……唉，可怜啊。”
“我知道。”我声音干涩，“谢谢你，赵哥。这份情，我记下了。”
挂了电话。车子依旧在夜色中疾驰。窗外是无边的黑暗和偶尔掠过的、零星灯火。胸口那块巨石并未完全搬开，反而压上了更沉重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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