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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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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40) "人,慢慢挪到草席边。
他赤脚沾满黑泥,纠结成毡的头发覆盖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浑浊、深陷的眼窝,里面没有星盟公民的漠然或精明,只有一种近乎绝望的、等待末日降临的呆滞。
一道深可见骨的新鲜伤口从他额头斜贯至颧骨,暗红色的血痂如同丑陋的泥泞爬虫,蜿蜒在沟壑纵横的脸上。
“天…塌…了…”他用着极其拗口、仅能传达核心意思的音节,枯枝般的手指颤抖地指向窝棚外。
那手指的指甲开裂,污垢深陷,带着常年劳作与饥饿留下的痕迹。
无需指引,一种令人窒息的、源自苍穹本身的恐怖重压,早已穿透简陋的茅草和原木,沉重地扼住了窝棚内的每一寸空气。
那不是即将倾盆的暴雨,而是某种更宏大、更混乱的、仿佛整个天空都要凝固坠落的气息。
低沉的、如同亿万巨型磐石相互摩擦挤压的嗡鸣,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让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变得格外艰难。
我咬着牙,用手肘撑起半身,冰冷的石壁贴上裸露的脊背,寒气刺骨。
火光的跳跃让男人脸上的恐惧和那道血痕更加狰狞。
“还有多久?”
我吐出同样拗口的音节,艰难适应着这具破败躯体的发声器官。
男人茫然地比划,一根手指,两根手指,又无力地摊开枯瘦的手掌。
快了,随时,就在呼吸之间。
窝棚外是死一般的寂静,没有孩童哭闹,没有长者低语,只有绝望如同活物般在空气中凝滞、蔓延。
这就是蛮荒部落面对天威时的姿态——彻底的、放弃挣扎的臣服与恐惧。
这算什么狗屁重生?!
从数据之神跌落为待宰的原始牲口?
极致的反差点燃了胸腔深处积压的暴戾。
但就在这沸腾的愤怒与剧痛中,那早已融入我灵魂的本能悄然苏醒——“数据感知”。
不是量子比特的跃迁,不是网络的拓扑结构。
此刻涌入意识的,是这片土地濒临崩溃前的尖啸!
无数冰冷、纯粹的数字逻辑在我脑海中尖锐鸣响: ——东侧山麓巨松群的木纤维应力指数正呈指数级爆炸增长,濒临崩断!
(坐标点L3.87N-12.45E 数据模型:木质结构应力极限曲线图) ——深埋地下三百米的主岩层承受巨大剪切应力,地质断层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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