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5530293" ["articleid"]=> string(6) "580624" ["chaptername"]=> string(17) "第9章 大理寺" ["content"]=> string(7518) "

第九章 大理寺

快至中秋,往来京师的人每日都多达万人。

或往南走,或往北去,除去脚步匆匆为利而往的客商,几乎都会在京师停留几日。

沿途可见卖弓箭时果的,也可见卖帽子冠子的,占卜算卦者、杂耍舞剑者、沿街卖唱的,药铺走禽、衣裳靴店,首饰店也是挂着琳琅满目的商品。

李非白幼时来过京师,已无孩童时沉迷于这里的繁盛和丰富的物品,儿时喜欢的泥塑和皮影,此时掠过他的身边,他都没有再看一眼。

一路抵达大理寺门口,他刚下马门口就有人来牵马,问道:“敢问是哪位官人?”

李非白说道:“在下李非白,前来大理寺赴任。”

衙役恍然,抱拳说道:“原来是少卿大人,有失远迎。请问这位是……”

李非白说道:“是我路上捉的贪官,此人就交给你们审问了。”

“好、好,大人一路风尘仆仆着实辛苦了,这人就交给属下吧,请大人入里面休息。”

“寺卿大人可在?”

“在的。”衙役笑道,“我们大人都十来年没离开过大理寺了,李大人应当有耳闻。”

李非白点点头,听闻那成守义大人性情古怪至极,不知何故十余年不曾离开过大理寺的大门,即便是遇见大事要三司会审,他也不走,非逼得都察院和刑部的人将就他,来大理寺审人。

但成大人断案如神,单靠一份详细卷宗便可看出案主是真冤假冤,纠正了不少冤假错案,也定了不少凶手死刑。

李非白等了片刻,门外就有衙役来报说成大人来了。

他站起身来迎,门外进来个身形精瘦的男子,他的面颊微陷,显得颧骨略高,双目明亮犀利,进门便扫了李非白一眼。

“见过成大人。”

“李少卿晚了三日进京,你知道这三日在大理寺能审多少案子么?”成守义翻阅着手上卷宗,也不听他解释,说道,“在你晚到的第一日我就该跟吏部说退了你。”

“是,抱歉成大人,是下官耽误了就任的时日。”

“你连借口都懒得想了。”

李非白没有再辩解,他看得出来成守义十分厌恶玩忽职守的人,再多说只会挨更多的训斥。

不过不听对方辩解的脾气多少显得他有些武断。

成守义说道:“一会我让人把卷宗送你房里去。”

“是。”

成守义走后,来领路的衙役说道:“少卿大人刚到这儿就挨了寺卿大人的一顿训,一定觉得他特别刁钻刻薄吧?”

李非白说道:“不会,晚到确实是我的不对。”

“哈,那是成大人还不知少卿大人捉了个贪官过来。”衙役说道,“成大人面冷心善,待我等下属都很好,大人待久了便知道了。要成大人宽厚待人,无非就一件事——所经卷宗,无一冤魂。”

李非白客气道:“多谢小哥提醒。”

“大人折煞我了,这是我分内事。”衙役将他领到他的住所,片刻就有人抱了一垒的卷宗过来,那半人高的卷宗看得他咋舌,“这得看上三天啊。”

那人苦笑道:“可不就是少卿大人耽误的那三天要干的活么?”他对李非白说道,“着实抱歉了大人,这是成大人吩咐的。”

李非白不急不恼,说道:“多谢。”

两人关了门出去便低声说道:“这李大人真是好脾气,竟一句骂人的话也不说。”

“弄不好是城府极深,喜怒不言于表呢。”

“嘘,且看吧,先去瞧瞧寺丞大人问的那贪官如何了。”

那县官渴了饿了一路,到了大理寺就被吓个半死了,又碰见杨厚忠审问,早闻他心狠手辣审讯手法的县令吓破了胆,一张嘴就全招了。

杨厚忠带着供词去见成守义,进门就乐呵呵说道:“新来的那年轻人不错。”

伏案的成守义连头也没抬,哼笑道:“足足迟了三日的不错?”

“你这人就是武断。”杨厚忠与他是同科进士,两人提拔的路线几乎是一样的,说他们二十年都腻在一起也不为过,“你知道李非白为何晚到京师么?”

“为何?”

“他捉贪官灭瘟疫去了。”

成守义说道:“捉贪官我信,灭瘟疫未免太扯。”他又道,“他竟给你编了这么个谎话?我给他的卷宗看完了吗!”

杨厚忠朗声笑道:“说了你这人别如此武断。”他坐在案前给他递了供词,“看看这个。此人是安县县令,安县有个聚宝镇,那里有金矿银矿,虽然规模不大,但足以吸引许多客商来做买卖,镇上的百姓也比一般人要富裕。可半个月前小镇突发怪病,单凭一座七千余人的小镇已无法控制,但那县令既怕上报朝廷丢了乌纱帽,又想借机勾结药贩道士大发横财,于是下令将去路给封了,让外头的人只进不出,关起门来赚黑心钱。”

话说到此,成守义大为震惊,他说道:“这狗官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对啊,这事直到李非白路过,便捉了县令,还砍了一个带头高价卖药的药贩,平息了民怨,救了火海中的百姓。”杨厚忠说道,“我想此事很快就会上报到朝廷,还有刑部也会来问话。”

成守义说道:“若事情属实,即便不能论他功劳,也不会让他受到责罚。”他微垂眉眼,抬头说道,“我错怪他了。”

杨厚忠笑道:“速速去与他道歉吧,这孩子不错,根儿正。我早听闻他的家事显赫,所以对他年纪轻轻便空降至大理寺做寺卿一事颇有心结,但如今看来,他敢单枪匹马闯入县衙,捉县令,砍奸商,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属实有勇有谋。”

成守义说道:“你这就心服口服了?在大理寺不需要能打能杀,破不了案,脑子不好用依旧是徒然的。”

“犟,你就继续犟吧。”杨厚忠又说道,“那县令还交代了一件事,他说李非白身边还有一个姑娘同行,那姑娘精通医术,此次抚平小镇怪病的,就是用她开的药方。但李非白来的时候是一个人吧?”

“嗯,是。”

“那姑娘凭空消失了?”杨厚忠说道,“你一会去寻他就顺口问问,那姑娘去了哪里,看看她能不能治治我这不寐之症。”

“好。”成守义答完话蓦地说道,“谁与你说我要去见他!”

杨厚忠笑笑,放下供词就走了。

成守义拿了供词细看,这县令招供得十分详细,但有几处略显模糊。

比如那黄天师。

他来自何处?又去了哪里?

又比如这姜姓姑娘。

来自何处?又去了哪里?

他细细看完,决定再去审问县官,若李非白真的是为民杀了奸商,他还得让人去刑部说说此事。

最后,他还要去见见李非白,那个根儿贼正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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