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011329" ["articleid"]=> string(7) "5804858" ["chaptername"]=> string(7) "第1章" ["content"]=> string(2638) "1我重生在凌晨三点,是被冻醒的。

不是开着窗的冷,而是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熟悉的寒意。

我记得这种冷。

在我生命的前二十九年,它从未缺席。

它是我用工资给婆婆张兰买了进口按摩椅,自己却穿着起球的旧毛衣时,她嘴里那句“女孩子家要懂得节省”;是我高烧三十九度,依然要给小叔子一家做完四菜一汤才能去医院时,丈夫周诚嘴里那句“你辛苦一下,家里就和睦了”;是我积劳成疾,躺在病床上,他们一家人围着我的主治医生,冷静计算治疗费用和存活率时,空气里那种混合着消毒水味的冰冷。

最终,这股寒意凝结成周诚拔掉我氧气管时,那句轻飘飘的话:“晚晚,别怪我。

治不好了,这是给你解脱。”

记忆的潮水猛地灌入脑海,窒息感再次扼住我的喉咙。

我猛地睁开眼,大口喘息。

没有惨白的病房,没有冰冷的仪器。

映入眼帘的,是那盏我从二手市场淘来的、灯罩已经泛黄的台灯。

身下是睡了五年,已经有些塌陷的旧床垫。

空气里,弥漫着隔壁房间飘来的、属于公公的浓重烟味。

我还活着。

我回到了这个被称作“家”的,不足六十平米的出租屋里。

就在这时,隔壁主卧传来压抑着兴奋的、窃窃私语的声音。

是张兰。

“……诚诚,听妈说,明天让你媳妇签字的时候手脚麻利点!

拆迁办的人一到,你就把笔塞她手里,别让她有时间细看那份补充条款!”

周诚的声音带着一丝睡意,含糊不清:“妈,有必要吗?

晚晚她又看不懂那些。”

“你懂个屁!”

张兰的声音陡然尖锐,又迅速压低,像一条毒蛇在吐信,“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补充条款里写得清清楚楚,‘作为房屋产权人周建国的儿媳,林晚自愿放弃因本次拆迁所产生的一切财产及后续权益分配’。

只要她签了字,那三套回迁房和两百万现金,就跟她半毛钱关系没有!

这叫一劳永逸!”

周诚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消化这个信息。

然后,我听到了他的一声轻笑:“妈,还是你厉害。

行,我知道了。”

我躺在黑暗中,一动不动。

前世的我,就是这样带着对“我们家终于要有新房子了”的喜悦,在周诚和张兰的催促下,看都没看"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428833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