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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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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170) "缝都发颤。
可提着灯笼过去看,除了荒草和乱石,什么都没有。
“邪性!
这地界邪性!”
赵老汉每次喝点酒,就拍着桌子反复念叨,眼神里带着后怕。
传闻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具体。
有人说那提灯的女人脸色白得像雪,头发又黑又长;有人说她穿的不是白衣裳,是件洗得发白的旧蓝布衫;有人说她总站在村口,望着西边那片山,一站就是半宿,手里的灯,一点晃动都没有……新村的里正,一个走南闯北见过些世面的中年汉子,起初只当是山野愚民的迷信,或是孩子看花了眼。
直到一个风雪交加的深夜,他因惦记牲口棚,起身去查看。
刚推开自家院门,一股寒风卷着雪沫子扑面而来,激得他打了个寒噤。
他下意识地抬头望去——村口的方向,那棵在风雪中摇晃的歪脖子老槐树旁,一点幽幽的、青白色的光,静静地悬浮在浓墨般的夜色里。
没有提灯的人影。
只有那一点光。
孤零零地悬在那里。
风像发了狂的野兽在嘶吼,卷起的雪沫子如同白色的沙暴,抽打在脸上生疼。
但那一点青白色的光,却稳得出奇。
它的光晕是凝固的,边缘清晰,火苗(如果那真是火苗的话)没有丝毫摇曳,仿佛存在于另一个静止的时空。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瞬间从里正的脚底板窜上脊梁骨,头皮阵阵发麻。
他猛地缩回院子,“砰”地一声死死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那一点光,那盏灯……是活的?
还是……某种凝固的执念?
没人能说清那个女人是谁,那盏灯是什么。
只知道,无论风霜雨雪,无论寒来暑往,那盏灯的光,幽幽的,冷冷的,仿佛永远不会熄灭。
它悬在无名村的旧址之上,悬在新村民的恐惧和传说之中,如同一个沉默的句点,也像一道永不愈合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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