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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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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80) "紧绷,带着一丝强行压抑的慌乱:“老婆?
你……你先别激动。
这样,你……你让他先回去。
有什么事,等我晚上回来……回来再说,好不好?
我马上有个重要的会……”“让他回去?”
我猛地打断他,声音尖锐得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像玻璃刮过金属,“回哪去?
回他妈那儿去?”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老婆,你冷静点……”他的声音近乎哀求。
“冷静?”
我笑了起来,笑声空洞,回荡在空寂的玄关里,比哭还难听,“陈明,三十年……我为你放弃了当妈妈的可能,我以为我们是世界上最特别的夫妻……”我的目光落在玄关柜上那张镶在精致相框里的合影。
照片里,洱海边,我们依偎着,夕阳的金辉洒满全身,他搂着我的肩,笑得像个拥有了全世界的孩子。
他说:“看,老婆,这就是我们的天堂,只有你和我。”
骗子!
天堂的基石,原来是用谎言和另一个女人的血肉砌成的!
“你告诉我,”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在泣血,“这天堂底下,是不是早就埋着别人的孩子了?”
“……”电话那头彻底没了声音。
只有一片令人绝望的忙音。
“嘟……嘟……嘟……”他挂了。
像扔掉一块烫手的山芋,仓惶地切断了联系。
我举着手机,听着那单调重复的忙音,浑身冰冷。
门外的少年似乎也意识到了气氛的极度不对,他不再催促,只是沉默地站着,低垂着头,校服袖子下露出的手腕,瘦得伶仃。
那手腕,也像陈明。
像他年轻时打篮球受伤后,缠着绷带露出的那截。
我靠着冰冷的门板,身体一点点滑下去,瘫坐在玄关冰凉的地砖上。
瓷砖的寒意透过薄薄的居家裤,瞬间刺入骨髓。
我抱着膝盖,把脸深深埋进去。
没有眼泪。
眼眶干涩得像沙漠。
只有一种被整个世界遗弃在冰窟里的绝望,无声地蔓延,吞噬着我。
玄关里那盏为了省电而换上的昏黄小灯泡,光线微弱,无力地挣扎着。
它照着地上我蜷缩的影子,扭曲、单薄,被拉得很长很长,一直延伸到客厅那片更深的黑暗里。
像一张巨大的、沉默的网。
将我,和门外那个沉默的少年影子,一并笼罩。
时间失去了意义。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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