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讯管还没挂断，墙角的警报铃突然 “叮铃铃” 作响，红色信号旗从管道口弹了出来 —— 这是紧急通讯的标志。周执事抓起另一根传讯管，里面传来陈铁山粗哑的嗓音，背景里还混着蒸汽阀门的嘶鸣：“执事，钢甲队到东南水道闸门了。这闸门是十年前的老物件，手动绞盘得六个人才转得动，要不要现在封死？”
“先别动！” 周执事快步走到墙边，扯开覆盖在木板地图上的油布，地图上用红漆标着密密麻麻的水道支流，像一张蛛网。他用手指点着红树林与城区连通的暗渠入口：“张世豪，你带雷火队把住近海的芦苇荡，别让虾子往岸边靠；陈铁山，让你的人守着闸门，先别绞盘，我得看看它们想往哪儿钻；去，把柳燕的潜行者队叫回来，让她们去下水道主干道瞧瞧。”
“柳队早就带着人下去了，” 记录员举着炭笔喊道，“半个时辰前就领了矿灯和撬棍。”
周执事 “嗯” 了一声，刚要放下传讯管，门口突然冲进来个气喘吁吁的卫兵，手里举着片青黑色的鳞片：“执事！渔产街发现这个，带莲花纹，跟铁脊虾的特征对上了！”
黄铜喇叭里同时传来张世豪和陈铁山的呼喊，周执事深吸一口气，对着传讯管沉声下令：“陈铁山，把闸门关上一半，留道缝透气；张世豪，你带两个人去渔产街，剩下的守住红树林；告诉柳燕，下水道里见了青黑色的虾子，立刻来报信！”
雷府的水质监测司内，余晴正用银质滴管往玻璃皿里滴朱砂水，专注地观察着水样变化。淡绿色的水样泛起细密的泡沫，这是检测邪祟污染的老法子，往常只有西港码头的水样才会有反应。
苏皓坐在一旁的木椅上，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雷府异闻录》看得入神，书页上记载着许多关于渊海邪祟的奇闻异事。
“苏师弟，忙着呢？” 林砚秋抱着摞符纸走进来，袖口沾着的松烟墨在阳光下泛着蓝黑光泽，“刚接到镇秽司的消息，说红树林突然出现大批量的铁脊虾，也就是鳞虾，属于感染初期体，让我们留意东南城区的水质。”
苏皓听到声音抬起头，目光从书页上移开。这时，余晴忽然开口：“苏师兄，你看这水样。” 她指着玻璃皿，里面的泡沫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多，还泛着淡淡的青金色。
苏皓起身走过去，看着那玻璃皿，又看了看余晴夹起的半片泡软的 “清秽符”，符纸边缘的雷纹已经模糊不清。“这水里的东西，能化雷符。” 他缓缓说道。
林砚秋凑近一看，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是蚀雷液。” 她从符纸堆里抽出几张 “破秽符”，指尖萦绕着淡淡的白光，“镇秽司的人已经在水道布防了，我们带些符纸过去看看吧，说不定能帮上忙。”
苏皓点点头，将书合上放回桌上。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尖锐，阳光穿过梧桐叶的缝隙，在地面投下晃动的光斑，像极了方才在玻璃皿里看到的泡沫。
刚要动身，雷府的门卫突然来报，说有个叫王春雷的胖子求见，说是从隔离区刚出来的。
“王春雷？” 苏皓有些意外，这胖子居然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圆滚滚的身影就挤进门来，正是王春雷。他身高不足五尺，体重却足有三百二十斤，走起路来浑身的肉都跟着晃，隔离区发的灰布褂子被撑得紧紧的，领口还沾着块油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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