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008407" ["articleid"]=> string(7) "5804445" ["chaptername"]=> string(8) "第20章" ["content"]=> string(3659) "
渔产街的青石板路上,第一缕晨光刚漫过王记渔行的门槛,就被一串淡青色的脚印拽进了阴影里。王老五蹲在自家门槛上,用草绳擦拭着沾了鱼鳞的胶鞋,眼角余光瞥见对门杂货铺的老板娘正用石碱拼命搓洗小臂,那几块淡青色的斑块在肥皂泡里若隐若现,像浮在水面的青苔。
“张嫂子,你那胳膊咋了?” 他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手里的草绳 “啪” 地甩在鞋面上。
老板娘的动作顿了顿,慌忙拉下袖口:“没啥,昨儿剖鱼被虾钳夹了,有点淤青。” 话音未落,就转身钻进了铺子,木门 “吱呀” 一声撞上,像是在隐瞒什么。
王老五撇撇嘴,刚要低头继续擦鞋,就看见两个穿黑甲的身影拐进了街口 —— 是镇秽司的巡逻兵。他们背着制式步枪,手里的黄铜检测仪正沿着排水沟缓缓移动,这是每日辰时的例行巡查,就像街坊们晨起倒夜香般规律。
“刘哥,今儿查得仔细啊。” 王老五堆起笑迎上去,他认得领头的卫兵,每月都来收排污费。
刘卫兵举着检测仪扫过墙根,表盘上的绿光忽明忽暗,像支快没电的烛火:“老规矩,汛期前多看看。” 他指尖的机械爪敲了敲管壁,震下几片锈渣,“最近出海打渔遇到啥不寻常的事情,看见了跟我说一声,队里给补助。”
另一名年轻卫兵蹲在石阶上,翻开磨得卷边的巡查本,铅笔头在纸页上沙沙划过:“编号 734,渔产街东段,常规巡查,污染因子 0.3(临界值以下),无活体,无异常粘液,签字确认。” 他把本子递到刘卫兵面前,机械指节在 “巡查员” 一栏按了个红手印。
“走了,下条街还等着呢。” 刘卫兵把检测仪别回腰后,拍了拍王老五的肩膀,“你家那口子上次说关节疼,我那有瓶镇秽司发的止痛膏,回头给你捎来。”
“哎,多谢刘哥!” 王老五目送他们走远,金属靴底敲击石板路的声响混着远处的叫卖声,渐渐融进市井喧嚣里。他低头系鞋带时,眼角余光瞥见排水沟的水洼里,漂着片指甲盖大的青黑色鳞片,边缘还带着细密的莲花纹。
镇秽司驻渊海区分部的值班室内,黄铜吊扇慢悠悠转着,将机油与汗水的混合气味吹得四处弥漫。周执事用绒布擦拭着铜制望远镜,镜片里还残留着昨日红树林的残影 —— 灰绿色的海面,偶尔有青黑色的虾影闪过。
“执事,这是今早的巡查汇总。” 卫兵将一摞牛皮封面的册子放在桌上,最上面那本的边角卷着毛边,“东南城区十七条街道,污染因子都在临界值以下,没发现异常。”
周执事放下望远镜,指尖在册子上敲了敲。十年前他刚到渊海城时,老执事就说过,对付渊海的邪祟,得像熬鹰一样有耐心。
突然,墙上的蒸汽传讯管 “哧” 地喷出白雾,黄铜喇叭里传来张世豪带着杂音的吼声:“周老头,红树林这边不对劲!虾子跟疯了似的往一块儿凑,把木质地笼都啃烂了!”
周执事抓起传讯管旁的铜铃摇了三下,隔壁房间立刻传来铅笔划过纸页的沙沙声 —— 那是记录员在速记。“数量多少?有没有攻击性?” 他对着喇叭问道,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海面上黑压压一片,估摸着得有几千只!” 张世豪的声音突然拔高,“刚想撒网捞几只,它们居然敢跳起来夹船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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