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林漾低声骂了一句，眼眶却热了。她转身往实验室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回去，必须让他相信自己。
回到实验室时，顾淮正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壁，双手抱着头，像个迷路的孩子。夏禾和小石头守在他身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默默地陪着他。
听到脚步声，顾淮猛地抬头，看到是林漾，眼神复杂，有惊讶，有愧疚，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林漾没说话，把那个金属盒子扔到他面前。顾淮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纸条和月光花，身体僵了一下。
“这是我在门口捡到的。”林漾的声音很平静，“看来你早就计划去母巢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顾淮握紧了那张纸条，没说话。
“你是不是觉得，告诉我们也没用，反正我们可能会背叛你？”林漾又问，“就像你以前的队友一样？”
顾淮的喉结动了动，依旧没说话。
“顾淮，”林漾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我知道被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就像有人给了你一颗糖，你刚放进嘴里，他就告诉你糖里有毒。换作是我，可能也会害怕，也会不敢再相信任何人。”
她指了指夏禾：“但夏禾不是那样的人。她带孩子们在废墟里活了半年，从来没抢过别人的东西，甚至会把最后一块压缩饼干分给更弱小的孩子。你真的觉得她会为了血清背叛你？”
她又指了指小石头：“小石头才五岁，他连话都不会说，却会在你受伤时，用小手给你擦汗；会在你研究血清时，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不打扰你。你真的觉得他会害你？”
最后，她指了指自己：“我承认，我有时候很笨，会踩进水坑，会引来食人鼠，会做很难吃的肉汤。但我从穿越到这个世界开始，就没想过要抢你的血清，没想过要利用你。我只是想帮你，想让更多人活下去，想让小石头能像普通孩子一样笑，一样说话。你真的……一点都不相信我吗？”
顾淮看着林漾，又看看夏禾和小石头。夏禾的眼睛红了，却倔强地没让眼泪掉下来；小石头伸出手，轻轻碰了碰顾淮的胳膊，像是在安慰他。
顾淮突然捂住脸，肩膀微微颤抖起来。这是林漾第一次见他失态，像个终于卸下所有防备的孩子。
“对不起……”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我……我只是太害怕了。上次他们抢走血清的时候，也是这样，先是关心我，帮助我，然后……然后就露出了真面目。我以为……我以为这次也一样……”
“不一样。”夏禾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我们不是他们。”
林漾拍了拍顾淮的背，像他之前拍小石头那样：“没事了。谁还没个害怕的时候？但你要知道，不能因为害怕，就把所有想靠近你的人都推开。”
顾淮放下手，眼睛红红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大型犬。他看着林漾，突然道：“其实……我刚才就后悔了。我想去找你，又怕你不肯回来。”
“算你还有点良心。”林漾笑了，“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讨论一下去母巢找月光花的计划了？”
顾淮看着她，也笑了，这一次，他的笑容很干净，像雨后的天空：“好。”
重新整理实验室时，夏禾突然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微型窃听器。
“是他们留下的。”顾淮的脸色沉了沉，“他们想监听我们的计划。”
“那正好。”林漾眼珠一转，“我们可以给他们演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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