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漾看着实验室的铁门，突然有了个主意：“我们不捡药瓶，我们等他出来找。”她对夏禾笑了笑，“相信我，他一定会出来的。”
果然，没过十分钟，实验室的铁门就又开了。顾淮急匆匆地跑出来，在地上四处寻找着什么，脸色焦急。
“来了！”林漾拉着夏禾，“我们从侧面绕过去，别让他发现。”
两人猫着腰，借着废墟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摸到药房后面。顾淮还在低头找药瓶，嘴里念念有词：“不可能……明明放在口袋里的……”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与刚才开枪时的冷静判若两人。
林漾朝夏禾使了个眼色，突然从藏身的断墙后走出来，手里举着那个捡来的药瓶：“你在找这个？”
顾淮猛地回头，看到林漾的瞬间，眼神骤然变得凌厉，手飞快地摸向腰间的枪。当他看清林漾手里的药瓶时，动作顿了顿，声音冷得像冰：“放下它。”
“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林漾握紧药瓶，往前走了两步，“这血清，是用来救人的，对吗？”
顾淮没说话，只是用枪口对准了林漾的胸口。他的手指扣在扳机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显然只要林漾再往前一步，他就会开枪。
夏禾从断墙后走出来，挡在林漾身侧，手里紧紧攥着消防斧：“顾医生，我们不是来抢血清的。”
“不是抢？”顾淮冷笑，眼神扫过两人，“那是来干什么？来看我这个‘疯子’的笑话？还是想跟上次那群人一样，把我骗进陷阱，再瓜分血清？”他的声音越来越激动，枪口微微颤抖，“我告诉你们，不可能！”
“谁跟你说我们要骗你？”林漾也来了火气，她把药瓶往地上一扔，“这破瓶子谁稀罕？我问你，你研究血清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每天对着一堆死人说话？还是为了让那些像小石头一样的孩子，明明有活下去的机会，却只能等死？”
她指着不远处一个倒塌的幼儿园，那里还能看到墙上画着的卡通图案：“你知道吗？昨天我们路过那里，看到有个妈妈为了保护孩子，被丧尸咬了还死死抱着门，直到孩子跑远才倒下。她最后喊的是‘一定要活下去’——你以为她拼死保护的孩子，配不上你这瓶破血清吗？”
顾淮的枪口慢慢垂下，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他看着地上的药瓶，又看向林漾，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夏禾突然开口：“我爸妈以前总说，你是他们见过最善良的医生。他们牺牲前，还让我一定要找到你，说只有你能结束这一切。可现在……”她咬了咬嘴唇，“你连门都不敢出，连一个孩子都不敢救，你和那些抢走血清的叛徒有什么区别？”
“闭嘴！”顾淮猛地吼道，眼睛瞬间红了，“你懂什么？！”
他像是被刺痛了，突然开始疯狂地撕扯自己的头发：“我亲眼看到他们互相开枪！为了这瓶破血清，为了自己能活下去，他们把枪口对准了一起出生入死的队友！你知道那种感觉吗？你信任的人，转头就想杀了你！”
他指着实验室的门：“里面有十五具尸体！都是我的朋友！都是因为我！因为我天真地以为，只要有血清，大家就会团结起来，就会有人性！可结果呢？人性比丧尸更可怕！”
林漾看着他崩溃的样子，突然明白了——他不是不想救，是不敢。他怕自己的善良，再次成为别人作恶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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