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克斯脸色铁青，没说话，只是迅速用金属片加固裂口。林漾突然想起什么，拽住他的胳膊：“昨天海盗袭击时，防御系统失灵的位置，是不是也在左侧推进器附近？”
雷克斯瞳孔微缩：“你想说什么？”
“内鬼一直在针对左侧区域。”林漾掏出从废料舱捡的记录仪（她偷偷改装过，能录下能量波动），“我查过维修记录，最近三个月，左侧推进器的‘故障’次数是右侧的七倍，每次都指向同一个人——负责后勤调度的波特组长。”
雷克斯看着记录仪上的数据，沉默了片刻，突然道：“跟我来。”
他带着林漾穿过狭窄的通道，来到飞船的中央数据库。雷克斯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翻飞，屏幕上瞬间跳出波特的档案——中年男人，女儿患有罕见的“星尘病”，需要长期注射昂贵的抑制剂，而他的工资条显示，近半年来，他账户里多了三笔匿名汇款，每笔金额正好够买一支抑制剂。
“汇款来源查到了吗？”林漾追问。
雷克斯调出汇款记录，眉头皱得更紧：“加密了，但IP地址指向……联盟议会大厦。”
凯伦议员的地盘。
林漾突然想起陆峥昨天说的“指挥失误”——为了保护平民船放弃军方补给线。如果波特是被凯伦胁迫，那所谓的“失误”，会不会也是凯伦设的局？
“我们得告诉陆峥。”林漾起身就往舰桥跑，却被雷克斯拉住。
“他不会信。”雷克斯的声音低沉，“上次有人举报波特，被陆峥以‘造谣’为由关了禁闭。他现在只信自己人，而我们……”他看了看林漾，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混血特征在激动时会更明显），“都不在他的‘自己人’名单里。”
林漾愣住了。她想起陆峥那双总是蒙着层冰霜的眼睛，确实不像会轻易相信陌生人的样子。
“那怎么办？总不能看着内鬼继续搞破坏吧？”
雷克斯关掉档案，转身往回走：“用他能信的方式证明。比如……抓个现行。”他走到门口，突然回头，“你的记录仪借我用用。”
林漾把记录仪递给他，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通道尽头，突然觉得这“冰脸技工”也没那么难相处。
系统提示：友情值雷克斯（40）。解锁互动：技术合作。
“才涨5点？”林漾撇撇嘴，“真是个铁公鸡。”
她转身想回引擎舱，却在走廊拐角撞见了陆峥。他穿着笔挺的船长制服，肩上的银星在灯光下闪得人睁不开眼，怀里抱着一叠文件，脸色比平时更冷。
“你在这里做什么？”陆峥的目光扫过她沾满油污的工装，带着明显的审视。
“修、修引擎啊。”林漾下意识地往身后藏了藏——刚才急着跑，忘了手里还拿着那截被锯断的能量管。
陆峥的视线落在她手里的管子上，瞳孔骤缩：“推进器出事了？”
林漾心里一紧，索性破罐子破摔：“是人为的。还有，上次防御系统失灵，也是人为的。内鬼是波特，被凯伦议员收买的。”
她以为陆峥会像雷克斯说的那样斥为造谣，没想到他只是沉默地接过能量管，指尖划过锯齿状的裂口，声音低得像叹息：“我知道。”
林漾惊呆了：“你知道？那你为什么……”
“没有证据。”陆峥打断她，“凯伦在议会势力太大，没有铁证，举报只会打草惊蛇。”他顿了顿，第一次用正视的眼神看林漾，“你和雷克斯，查到什么了？”
林漾眨了眨眼，突然反应过来——这冰山船长，其实早就怀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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