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汐被她拉着往里走，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熏香，竟与自己常用的兰花香水截然不同。她回头看了眼萧景泽，见他正跟醉仙楼的掌柜说话，眉头微蹙，似乎在交代什么。
宴席开在二楼的雅间，临窗能看到曲江池的夜景。莫婉娘的生辰宴办得精致，席间都是些世家子弟，见了萧景泽纷纷起身行礼，目光在灵汐身上转来转去，带着好奇与探究。
“这位就是萧将军新纳的那位？”
“看着倒是清秀，就是出身……”
窃窃私语顺着风飘进灵汐耳朵，她端着酒杯的手紧了紧，却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萧景泽仿佛察觉到她的局促，忽然举杯道：“介绍一下，灵汐，往后便是我萧景泽的人。”
这话虽简单，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雅间里瞬间安静下来。莫婉娘的脸色白了白，端起酒杯笑道：“景泽哥哥说得是，灵汐妹妹既入了将军府，便是自家人。”
宴席过半，灵汐借口透气走到廊下，刚凭栏站定，就见萧景泽跟了出来。
“不习惯？” 他递给她块桂花糕，“我让秦风备了马车，要是累了我们就先回。”
灵汐接过糕点，指尖触到他的，像被烫了似的缩回手：“没事，将军不必迁就我。”
萧景泽看着她微红的耳垂，忽然说：“莫婉娘的生辰，每年都办得热闹，今年…… 本不想来的。”
灵汐愣了一下，转头看他：“那为何……”
“想带你看看曲江的夜景。” 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你上次说喜欢这里的灯船。”
她的心猛地一跳，没想到他竟还记得随口说的一句话。正想说些什么，就听楼下传来一阵骚动，夹杂着兵器碰撞的脆响。
“有刺客！”
“保护将军！”
萧景泽脸色骤变，一把将灵汐护在身后，伸手抽出腰间的长剑。廊下的灯笼被风吹得摇晃，映着几个黑衣人的身影，手里都握着明晃晃的刀。
“是冲着我来的。” 萧景泽的声音低沉，“等下我数到三，你往楼梯口跑，秦风在那里等你。”
灵汐紧紧抓着他的衣袖，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我不跑！”
“听话！” 萧景泽的剑刃映着月光，泛着冷光，“他们要的是我的命，不会伤你。”
话音未落，一个黑衣人已扑了上来，刀锋直指萧景泽的后心。灵汐想也没想，猛地推开他，自己却撞向那把刀 ——
“噗嗤” 一声，利刃入肉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
“灵汐！” 萧景泽目眦欲裂，挥剑斩倒那黑衣人，转身将她抱在怀里。鲜血从她的腰间渗出，染红了他的玄色锦袍，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将军……” 灵汐的声音微弱，脸色白得像纸，“我…… 我好像……”
“别说话！” 萧景泽的声音发颤，抱着她往楼下冲，“秦风！军医呢？！”
秦风早已带着护卫杀退了刺客，见灵汐受伤，吓得魂飞魄散：“将军，军医就在马车上！”
萧景泽抱着灵汐跳上马车，指尖触到她腰间的伤口，滚烫的血让他浑身发冷。他撕下自己的披风按住伤口，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慌乱：“灵汐，撑住！不准睡！”
灵汐靠在他怀里，能清晰听到他狂跳的心脏，还有他抑制不住的颤抖。她想笑，嘴角却涌出一丝血沫：“将军…… 我要是死了…… 那些地契…… 还能给我烧过去吗？”
“闭嘴！” 萧景泽低吼一声，眼眶泛红，“我说了不准睡！你要是敢死，我就把那些地契全烧了！”
灵汐被他逗笑了，眼泪却跟着掉了下来：“真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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