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汐愣住了：“买东西？”
“你总不能一直穿旧衣。” 他合起乐谱，“将军府的人，在外头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这话还是那般硬邦邦，可灵汐的心里却暖烘烘的。她想起自己刚进府时，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如今却有人惦记着给她置装。
“谢谢将军。” 她轻声道，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雀跃。
萧景泽没接话，只是望着窗外，嘴角却悄悄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马车碾过青石板路，驶向沉沉暮色中的将军府，车窗外的灯火如星河璀璨，映照着两个悄然靠近的心。
五、夜阑人静意难平
回到西苑时，春桃已备好了晚膳。灵汐换下舞衣，穿上件半旧的藕荷色襦裙，坐在桌边小口喝着莲子羹，心里却反复回味着萧景泽那句 “带你去西市”。
“姑娘，您今天怎么老是傻笑？” 春桃笑着打趣，“是不是穆大家夸您了？”
灵汐脸一红：“哪有。” 她放下玉匙，“对了，明日我要跟将军去西市，你替我准备些碎银。”
“将军要带您去西市？” 春桃眼睛一亮，“这可是天大的恩典！姑娘您不知道，将军从不带女眷出门的。”
灵汐的心猛地一跳：“真的？”
“当然是真的！” 春桃凑过来，压低声音，“前几日莫小姐想跟将军去逛庙会，将军都没答应呢。”
灵汐没说话，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又慌又乱。她不知道萧景泽为何突然对自己这么好，是因为那句 “名义上的夫君”，还是…… 有别的原因？
夜阑人静意难平，烛影摇红照孤伶。
不是人间富贵客，偏生情愫暗滋生。
正出神时，就见秦风站在廊下：“灵汐姑娘，将军让属下送些伤药过来。”
灵汐接过药盒，指尖触到盒身的温度，忽然想起白日里萧景泽为她抹药的样子。她抬头问：“将军睡了吗？”
“还在书房处理军务。” 秦风顿了顿，“将军说，姑娘若是脚踝不适，尽管去书房找他。”
灵汐点点头，看着秦风离去的背影，心里忽然涌起个念头。她提着裙摆走到书房外，见里面还亮着灯，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敢敲门。
书房里，萧景泽正看着地图，却怎么也静不下心。脑海里反复回放着白日里秦风的话 ——“三公子说，灵汐姑娘跟他排演时很投缘”。他指尖在地图上划过，忽然觉得有些烦躁。
“秦风。” 他扬声道。
“属下在。”
“明日去西市，多带些人。”
秦风愣了一下：“是。”
萧景泽看着窗外的月光，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不过是排演场戏，他有什么好在意的？可一想到灵汐和萧景瑜站在一起的画面，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慌。
这夜，灵汐又失眠了。她坐在窗边，看着书房的灯亮到深夜，才缓缓熄灭。她知道，自己对萧景泽的感觉，早已超出了契约的范畴。可他们之间隔着太多 —— 莫婉娘的纠缠，三年的约定，还有他从未说出口的真心。
长安城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像层薄薄的霜。灵汐轻轻叹了口气，或许，有些事不必急于弄明白。就像这《霓裳羽衣》，总得一步步排演，才能等到登台的那天。
而她与萧景泽的缘分，或许也需要些耐心，才能等到水落石出的时刻。
梨园别院的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灵汐正捧着戏文揣摩唱词，指尖划过 “陈一涵” 三字时，萧景瑜摇着折扇走了过来，月白襕衫扫过石桌，带起一阵淡淡的松墨香。
"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427934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