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过奖。” 灵汐正想下台，却被他拦住。
“别急着走，” 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家兄昨日还问起你，说你脚踝不便，要不要我派车送你回府？”
灵汐愣了一下，没想到萧景泽会关心这个。她摇摇头：“不必了，我自己能行。”
萧景瑜挑眉：“妹妹这是跟我见外？还是怕家兄吃醋？”
这话太过直白，灵汐的脸瞬间涨红：“三公子说笑了。”
“我可没说笑。” 他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家兄那人看着冷淡，实则护短得很。你是他带回来的人，在这梨园里，谁敢欺负你，尽管报我的名字。”
正说着，就见个小吏匆匆跑来：“三公子，将军府派人来了，说将军请您回府一趟。”
萧景瑜脸上的笑淡了些：“知道了。” 他转头对灵汐道，“我先回府了，改日再陪你排演。”
灵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萧景瑜的话让她想起萧景泽那句 “我是你名义上的夫君”，说不清是甜是涩。
“妹妹在想什么？” 穆伶华走过来，递上杯清茶，“三公子虽是玩笑，却也说对了一半 —— 有萧将军撑腰，这梨园里，没人敢轻易欺负你。”
灵汐接过茶杯，指尖微凉：“我不想靠将军，只想靠自己。”
穆伶华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妹妹有这份心，再好不过。当年我刚进梨园时，也没人瞧得起，还不是一步步熬过来的？” 她拍了拍灵汐的肩，“好好练，我看好你。”
四、归途偶遇露真心
傍晚离开梨园时，夕阳正染红西天际。灵汐拒绝了穆伶华派车的好意，提着裙摆慢慢往将军府走。曲江池畔的柳条被风吹得摇曳，像极了她此刻纷乱的心绪。
“姑娘等等！”
身后传来马蹄声，灵汐回头，见是萧景泽的亲卫秦风，骑着匹枣红马追上来。“将军说您脚踝不便，让属下送您回府。”
灵汐摆摆手：“不必麻烦秦护卫，我自己能走。”
“将军有令，属下不敢违抗。” 秦风翻身下马，恭敬地请她上马，“姑娘若是不肯，属下只能扛您回去了。”
这话虽是玩笑，却带着军人的执拗。灵汐无奈，只好接过他递来的马鞭，刚要上马，却见远处驶来辆熟悉的乌木马车，车帘掀开，露出张冷峻的脸。
“上来。” 萧景泽的声音隔着段距离传来，却清晰得很。
灵汐犹豫了一下，还是被秦风扶上了马车。车厢里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萧景泽正翻看卷乐谱，见她进来，头也没抬：“今日排演得如何？”
“还好。” 她局促地坐下，“多谢将军关心。”
他这才抬眸，目光落在她身上的舞衣上：“穆伶华送的？”
“是，穆大家盛情难却。”
萧景泽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以后少收别人的东西。”
灵汐愣了一下：“将军是觉得不妥？”
“倒也不是。” 他翻过一页乐谱，“只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你要想在梨园立足，就得凭真本事，而非这些旁门左道。”
这话虽有些生硬，灵汐却听出了几分真心。她点点头：“奴家记下了。”
马车驶过朱雀大街，街边的灯笼次第亮起。灵汐看着窗外掠过的灯火，忽然想起萧景瑜的话，忍不住问：“将军今日…… 为何让三公子回府？”
萧景泽的动作顿了顿：“与你无关。”
灵汐讨了个没趣，不再说话。车厢里安静下来，只有书页翻动的轻响。她偷偷打量着他，见他侧脸在烛光下显得柔和了些，竟比平日里多了几分烟火气。
“明日休沐，” 他忽然开口，“我让人备了车，带你去西市买些东西。”
"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427934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