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008140" ["articleid"]=> string(7) "5804283" ["chaptername"]=> string(8) "第29章" ["content"]=> string(3842) "

萧景泽没接话,径直走到榻边,将床头那串银铃往她手边推了推:“往后有事便拉这铃,春桃就在外间候着,不必强撑。”

那银铃是昨日他让人挂的,铃舌坠着颗小小的珍珠,一动便发出清越的脆响。灵汐指尖触到冰凉的铃身,忽然想起昨日他抱着自己穿过回廊时,廊下悬挂的风铃也是这般声息。

银铃系榻待君呼,锦帐初醒暖意浮。

不似寻常权责态,轻言细语胜明珠。

“将军府的规矩,倒比教坊司还细致。” 她玩笑道,却见萧景泽正解着药箱的铜锁,动作顿了顿。

“将军府的人,自然该有将军府的体面。” 他取出个白瓷药罐,用银勺舀出些青绿色的药膏,“过来。”

灵汐依言挪过去,刚想伸手去接,他却已矮下身,温热的指尖轻轻握住她的脚踝。药膏带着薄荷的清凉,混着他掌心的温度,熨帖得让人发颤。

“其实我自己来就好。” 她缩了缩脚,却被他按得更稳。

“安分些。” 他抬眸看她,睫毛在晨光里投下浅影,“你是将军府的人,受了伤,理当由府里照料。”

灵汐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忽然想起昨日他那句 “就算分开,也不会让你再过苦日子”,心头像被什么东西暖着,又酸又软。她这些年在林府早已习惯凡事亲力亲为,何曾被人这般细致照料过?

“将军不必如此。” 她小声道,“三年之约一到,我自会离开,不必费这心力。”

萧景泽药膏抹得正匀,闻言动作猛地停住。他抬头时,眼底已覆了层寒霜:“在你眼里,我萧景泽便是这般吝啬算计之人?”

“不是……” 灵汐被他看得心慌,“我只是不想欠太多。”

“欠?” 他忽然低笑出声,指腹不经意划过她脚踝的肌肤,“你在乐舞坊排演《霓裳羽衣》,为将军府挣的体面,早已还清了。”

灵汐愣住了。她从未想过,自己这点喜好竟也能被算作 “功绩”。正怔忡间,萧景泽已收了手,将药罐放回箱中:“往后每日卯时,我让人来换药。”

“将军日理万机,不必特意……”

“我是你名义上的夫君。” 他打断她,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点本分,还是要尽的。”

他转身要走,却被灵汐叫住:“将军!”

萧景泽回头,见她手里捏着块素色帕子,指尖绞得发白:“昨日…… 多谢将军。”

他眸色微柔,嘴角似有若无地勾了勾:“记得就好。”

三日后,灵汐的脚踝已无大碍。春桃替她梳了个双环髻,插上支简单的木簪,笑道:“姑娘穿这身湖蓝色襦裙,倒比那些穿金戴银的还显精神。”

灵汐对着铜镜照了照,想起萧景泽昨日让人送来的那箱云锦,终究还是选了自己带来的旧衣。她如今在乐舞坊只是个末等舞姬,太过招摇反倒不妥。

乐舞坊设在曲江池畔的梨园别院,青瓦朱门,檐下悬着块 “霓裳别院” 的匾额,是当今圣上亲笔所题。灵汐刚走到门口,就见各色服饰的伶人往来穿梭,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

“灵汐姑娘?” 个穿绿袍的小吏迎上来,“穆大家已在正厅候着了,我带您过去。”

灵汐跟着他穿过抄手游廊,只见正厅里早已坐满了人。上首坐着位穿绯红舞衣的女子,青丝如瀑,仅用支赤金点翠步摇束着,正是梨园首席舞姬穆伶华。

“这便是灵汐妹妹吧?” 穆伶华起身相迎,语气温和如春风,“早就听闻妹妹《凌波舞》跳得极好,今日一见,果然清雅脱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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