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她睫毛上挂着水珠，眼神迷蒙如雾。
萧景泽喉结滚了滚，打横抱起她往外走。湿透的衣料贴在两人皮肤上，界限模糊得让人心慌，他能清晰数出她发间滴落的水珠，如何顺着锁骨滑进自己衣襟。
将人搁在卧房床榻时，他才发现自己胸前也洇开大片湿痕，还缠着几根她的长发。灵汐这时才缓过神，看着彼此狼狈模样，脸颊 “腾” 地红透：“我…… 我许是泡久了。”
“笨死了。” 他语气里藏着后怕，转身想叫春桃，却见她挣扎起身时，湿透的领口滑落肩头，露出一片莹白如玉的肌肤。烛光在那片肌肤上跳跃，像撒了把碎星子。
萧景泽脚步顿住，喉间发紧。她慌忙抓过被子裹住自己，惊呼声里带着羞恼：“将军！”
湿衣紧贴透酥胸，烛影摇红意万重。
咫尺天涯羞对视，一池春水漾惊鸿。
他猛地转身背对，耳根红得能滴出血：“穿好衣服。” 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响动，又补充道，“药箱里有醒酒汤，自己倒。”
灵汐这才瞧见他手里还提着个朱漆药箱，想必是刚从军医那里过来。她刚要下床，脚踝却传来一阵刺痛 —— 方才摔倒时崴着了。“嘶” 的一声低呼刚出口，萧景泽已转过身，目光落在她红肿的脚踝上。
“坐好。”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卷起她的裤脚。淤青在纤细的脚踝上格外刺眼，他眉头蹙得更紧，倒了些活血化瘀的药膏在掌心搓热，轻轻按上去。指尖薄茧擦过皮肤时，灵汐像被蚂蚁蜇了般缩了缩，却被他按住：“忍忍。”
他的动作沉稳有力，带着军人特有的节奏，掌心温度透过药膏渗进来，竟让她忘了疼。灵汐望着他低垂的眉眼，忽然发现这冷峻将军的睫毛竟这样长，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将军怎么会恰好过来？” 她轻声问，想打破这暧昧的沉默。
“路过。” 他声音依旧平淡，手上却没停，“听见响动就进来了。”
这话显然瞒不过人 —— 西苑离演武场隔着半个将军府，哪有这般巧合的路过？灵汐却没戳破，只是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秦风的声音：“将军，莫府送帖子来了。”
萧景泽动作一顿，抬头看了灵汐一眼才起身：“我去去就回。”
旧约频来扰静尘，新药暗敷暖玉痕。
取舍两难藏眼底，心湖偏为一人浑。
灵汐点点头，望着他背影消失在门口，心里莫名有些空落。她低头看着脚踝，那里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像块暖玉贴着皮肤。
外间萧景泽展开帖子，莫婉娘清秀的字迹跃然纸上：“景泽哥哥，前日之事是我不对，特备薄酒赔罪，望哥哥赏光。” 他眉头微蹙，自醉仙楼不欢而散后，这已是莫婉娘第三次递帖。“回复莫小姐，军务繁忙改日再聚。”
秦风刚应声，卧房里突然传来痛呼。萧景泽心头一紧，推门便见灵汐扶着桌子想站起来，脸色白得像纸。“不是让你别动吗？” 他快步扶住她，语气里带着责备，更多却是担忧。
“想倒点水…… 脚麻。” 她声音委屈得像小猫。
他无奈叹气，扶她坐回床边，亲自倒了杯温水递过去。灵汐接过时指尖不经意触到他手背，两人同时一缩，像被静电蜇了似的。空气突然安静，只听见烛花偶尔爆开的轻响。
“将军好像很怕我出事。” 她小声说，眼睛亮晶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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