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先回房了。” 灵汐站起身，匆匆往内室走。
萧景泽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他知道，自己对灵汐的感情，已经再也无法掩饰了。
回到内室，灵汐靠在门上，心脏狂跳得像要蹦出胸腔。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那里还残留着萧景泽的温度，让她心里泛起一丝甜意。
她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沦陷了。
而萧景泽坐在外间，看着内室的门，心里也久久无法平静。他想起莫婉娘的质问，想起陈郎中的话，想起灵汐明亮的眼睛，忽然觉得，自己该做个了断了。
夜渐渐深了，将军府笼罩在寂静的月光下。西苑的烛火亮了很久，才缓缓熄灭。
灵汐躺在床上，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刚才的画面 —— 萧景泽握住她指尖的温度，他深邃的眼眸，还有他嘴角的浅笑。她知道，自己的人生，已经彻底改变了。
而萧景泽坐在外间的软榻上，也一夜未眠。他看着内室的方向，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一早，萧景泽没有去军营，也没有去乐舞坊，而是径直往莫府去。他知道，有些事，必须说清楚。
长安城的晨光洒在青石板上，泛着金色的光芒，仿佛预示着，一个新的开始。
西苑的晨露还凝在阶前的兰草上，灵汐正坐在窗前临摹《霓裳羽衣曲》的乐谱，笔尖刚蘸了墨，就见春桃领着个穿青布裙的仆妇进来，那仆妇是林府的张妈，以前常在韩氏跟前伺候。
“灵汐姑娘。” 张妈脸上堆着假笑，眼神却透着几分打量，“老夫人让我来给您捎句话。”
灵汐握着狼毫的手顿了顿，墨滴在宣纸上晕开一小团黑斑：“她有什么话？”
“老夫人说，” 张妈清了清嗓子，学着韩氏的语气，“程家那边又派人来问了，说只要姑娘肯回去完婚，彩礼再加三成。那程三郎虽说痴傻，可程家良田千亩，姑娘嫁过去就是现成的少奶奶，吃穿不愁，不比在这将军府做个妾室强？”
灵汐的笔尖猛地划过宣纸，一道墨痕像条黑蛇：“她倒是会替我打算。这么好的前程，怎么不留给林莉？”
张妈脸上的笑僵了：“姑娘说笑了，程家点名要您呢。”
“哦？” 灵汐放下笔，目光冷得像淬了冰，“是看中我这身贱骨头能给程家生孙子，还是觉得我好拿捏？”
张妈被她问得哑口无言，索性撕破脸皮：“姑娘这话就难听了。老夫人也是为您好。您在将军府毕竟是外室，将来能不能生下一儿半女还两说。程家虽痴傻，却是明媒正娶的正头娘子，总比在这儿看人脸色强。”
“我的事，轮不到她指手画脚。” 灵汐站起身，走到张妈面前，“你回去告诉韩氏，我灵汐就算死，也不会嫁去程家。林家的东西我会让人尽快取回，从今往后，我与林家恩断义绝。”
荆钗岂配浊泥间，廿载尘霜志未删。
一纸恩仇今日了，不教傲骨陷机关。
张妈没想到她如此决绝，踉跄着后退半步：“姑娘可要想清楚！老夫人说了，您若是执意不从，就得把这些年林家花在您身上的银子还回来！从您五岁进府，穿衣吃饭哪样不要钱？如今翅膀硬了想飞，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灵汐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银子？我在林家做牛做马十几年，替林莉挨的打、受的骂，就算折算成工钱，也早够还清了。你让她列个清单来，我挣一文还一文，绝不欠林家半分。”
"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4279336" }